对方没有在南边,没有在城池里。
他们是从北边的太行山上下来的!
奚斤心神巨震,他几乎是立刻高喊起来:“停止前进,向后方迎敌!”
声音之大,几乎是破了音。
可是四万骑军,已经没有办法在短短几十息之内完成这样的停止和迎敌了,于是在宋军的锥尖撞上他们的时候,魏军处在停滞和缓缓南行的界限之间,背面的后军大将匆匆忙忙地闯到最后方,准备迎敌,却被当头斩杀在当场。
是那个人。
奚斤看到了熟悉的盔甲,那个小将和他的六千……不,看这个规模,骑兵的数目恐怕已经涨到了九千。
奚斤目眦欲裂。他指挥大军再度迎敌,但宋军的冲锋来得太快,队伍几乎是哗啦一下被撕裂开了,漆黑的兵锋如同刀刃,切开豆腐一般穿过魏军的阵势而来。
……
徐佩之匆匆忙忙地逃出了内城,向着东篱门纵马狂奔而去。他本来有事,来得晚了些,却遇到军士围住了蒯国才的家宅,才意识到其中有诈。为今之计,只有立刻将亡命之徒放进城中,才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赶向东篱门。
三刻钟之后,他抵达了那里,守门的将领看到是他,还对他面露微笑,徐佩之却急急地取出一份诏令,道:“陛下有令,立刻打开城门!”
守门的将领愣怔在当场,他揉了揉眼睛,定睛去看那份诏令,上面的文字、印信居然是对得上的。他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能开城门,若是开了的话……”
这是徐羡之曾经留下来的空白诏令,被徐佩之拿来使用了,等到亡命进了城,他带领亡命去冲杀内城以及台城,到时说不定……说不定那刘车儿能否在皇位上坐稳都说不定。
他急急道:“若是耽搁了时间,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将领不敢多话,再次确认了一遍诏令,见是正确的,便无奈地吩咐了下去。
绞盘吱呀响起,城外的亡命早就等候在门口,见城门逐渐放下,他们蜂拥而上,踏着木板进入了城池,徐佩之骑着马站在中央,那将领见状,连忙拔出佩刀要御敌,徐佩之却先一步拔刀,捅进了他的身躯里。他抽出了红色的刀刃,举刀振臂一呼:“兄弟们,随我杀进台城!”
亡命们都认得他,当即高呼道:“杀进台城!杀进台城!”
……
宋军的兵锋终于穿过了魏军的军阵,再度掉头,试图冲杀过来,这个时候,魏军却反应了过来,娥清领着大军,开始集结起来,他一边居中往后退,一边指挥军队形成半月状包围,要将宋军全部包裹进去,完全吃下去,宋军的冲势一变,却开始向左倾斜,向着半月形的月尖冲杀过去,轰然撞上之后,锥尖拐了六十度的弯,再次向魏军军阵最厚实的地方冲去。
宋军的将领实在是太过勇武,没有人能挡得住他,而宋军的大部队都紧紧地围在他的身后,这九千人马就像是一把插进内脏的刀,在肚腹里面搅来搅去,但竟没有一人能打乱他们的阵形。
宋军主将并没有就此轻易离开魏军的军阵,而是专门挑选了几个部落,咬住了就死死不放,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阴魂不散地始终追杀,其余宋军并没有追求杀伤,所有人都只是借着冲势跟在主将的身后,撵着这些部落跑到另外的部落,如此驱赶了两个部落,魏军的军阵一下子有些七零八落了起来。
谁也不知这宋军主将哪来的这样敏锐的嗅觉,当他搅乱了四个部落之后,战场几乎有一半都是失灵的,奚斤是迟了半刻钟才意识到他指挥不动其中的一半兵了的,这个时候,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要败了。但他到底是老将,虽然气急败坏,却知道自己必须要设法保住更多有生力量,于是派出了传令兵给剩下的四个部落主,让他们散成小股逃跑,他则集结了剩下的两万人,立刻准备向北逃往野王城,但就在这个时候,宋军的队形忽然散开了,一万骑兵当头压过来,趁着魏军即将逃跑,用鲜卑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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