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一眼林朗,他的脸上露出了格外悲愤的神情,大喊道:“你们这些兵痞,我如何斩首的,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何要如此!”
那几名士卒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其中一人高喊道:“林朗,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实在没有见到你斩首!”
“你!孙大梁,第二战时你就在我身边!”
“我可没有!”孙大梁冷哼了一声。
拓跋焘眯起了眼睛,看了看林朗,又看了看那几名倒地的士卒,忽然道:“既然抢夺功勋之事不做定数,那就先治斗殴之罪。先动手者,可是林朗?”
那几名士卒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林朗悲慨道:“将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我动手的,我岂会不认!”
拓跋焘不为所动,“凡事讲个证据,我按证据行事,既然你们都承认,那就这样,林朗先启衅端,罚鞭刑一百,其余人等是还手方,但占据主动却不停手,各罚八十鞭。你们可认?”
牛季高声道:“将军,我们——”
“再有异议,鞭刑翻倍!”拓跋焘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牛季的脸色憋得如同锅底一样黑,见拓跋焘毫无改变主意的意思,他只得默不作声地认了罚。
鞭刑自有军法官去执行,那几名围观的士兵见到这情形,也是松了一口气,纷纷散去了,拓跋焘并没有去观刑,也没有回毛德祖和翟广那里,而是越过营垒,找到了最边缘的文书房。
他找到一名看守的士卒问道:“张长史可在?”
士卒点了点头,道:“正在里间。”
拓跋焘笑道:“替我将他叫出来,我有事找他。”
士卒立刻领命入内,不片刻,便领着张畅出来了。见到拓跋焘,张畅拱手行了一礼,道:“将军找我何事?”
拓跋焘却并不直言,只是道:“少微同我走一走吧。”
张畅有些狐疑地蹙起了眉,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
两人向着营中此刻在校场上训练的几幢的营房走去,见到可能的耳朵都已经离得远了,拓跋焘这才开口问道:“少微,你麾下可有一名名为钟彤的记录官?”
张畅低头想了想,半晌才道:“是有这么一人,应当是颍川钟氏的族人,仕途不顺,被安排进右卫大营的。”
拓跋焘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且去帮我探听一事。”
“何事?”张畅疑惑道。
“这钟彤,最近是否有突然出手阔绰之事。”
张畅惊讶道:“将军何故关注……”他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了,怔了半晌,脸色一变,“将军怀疑此人受贿篡改军功?”
拓跋焘欣然道:“少微就是敏锐。”
张畅默不作声,抿着唇沉默了好久,最后才道:“若是出了这样的人,便是下官的不是了。”
拓跋焘微微一笑,道:“你且不必自罪,事情还没定论,你先查着此事,刚好也看一看有什么人敢于这么做的,蛀虫就要一并整治了。”
听到拓跋焘的打算,张畅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官明白,下官虽然初次参赞功赏之事,却定会将它办好,出了这样的人,下官也是不同意的。”
拓跋焘微微一笑,拍了拍张畅的肩膀,见对方不适应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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