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纸飘到了他的面前,钟彤木愣地看着纸张,骤然抬头,窗前的月光之下,张畅冷淡的面容若隐若现。
钟彤连忙抓住那几张纸,看了起来,上面都是士卒陈述他索贿的证词,他的眼睛变红了,一张又一张地看了下去,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他们怎么敢说出来,这……”
张畅的声音再度响起了,“牛季向你行贿,你们挪用了林朗的战功,还有孙大梁等人,你们为了保密,也将他们拉上了车,但是凡事必有痕迹,你难道真以为自己做得毫无痕迹?”
钟彤高声叫了起来,“这是他们的污蔑!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的战功就是这样的,难道……难道使君要无故定我的罪吗?”
“那这一份呢?”
一个声音响起了,钟彤转头看过去,却见一名魁梧雄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烛光亮起,赫然是拓跋焘。
一张纸飘落在他面前,上面写满了牛季的供词。钟彤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他跌坐在榻上,整个人抖若筛糠,一时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拓跋焘看着钟彤,心中只觉得索然无味,他转头望向张畅,道:“少微,此人的审讯就交给你了。”
张畅点了点头,隐晦地看了一眼最后那张供词。
钟彤并不知道的是,这供词正是要在他心防最薄弱的时候拿出来,作为击垮他的杀手锏,但这其实是伪造的供词。
所有士兵的供词都是不重要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钟彤认罪而做的铺垫,而钟彤本人接下来的供词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张畅当即道:“将他带下去,到刑房之中,我亲自审问他。”
“唯!”
?
审讯很快结束了,张畅拿着供词匆匆走入夜色,穿过营房,来到了拓跋焘的中军大帐前。
此时拓跋焘并没有睡,而是正在核对着第二次勘误的军功,见到张畅进来,当即抬头道:“审好了?”
张畅点了点头,道:“他收受了十万一千八百钱的贿赂,挪用了总计五十八人的战功给牛季、孙大梁等二十三人,除林朗外,绝大多数人都是只挪用了一两级,也没有人发现有问题。”
“果然如此。”拓跋焘颔首。
张畅犹豫了一下,道:“将军好算计。” 网?址?f?a?b?u?页???f?????e?n??????????.??????
拓跋焘笑道:“他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胆子就会大起来,尝到了甜头,就不会有警惕之心,故此我们这样一安排,他必定会有所动作。”
张畅嗯了一声,低声道:“出了这种事情,下官也难辞其咎,请将军责罚。”
拓跋焘摇了摇头,道:“这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你也要核查一下其他人有没有这等行为。”
“唯。”张畅点了点头,沉默半晌,他忽然又开口,“将军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牛季、孙大梁等人主动行贿,当格杀之,被胁迫行贿之人无罪,至于钟彤……”
张畅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拓跋焘笑了起来,“少微以为该如何处置?”
张畅垂眸,过了片刻,他的声音清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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