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被他提刀的模样吓得心胆俱裂,“你,你是哪来的贼子?!”
拓跋焘见问不出什么,干脆策马向着可能是燕寝的方向而去,门房在后面追着他,却追不上,只得撕心裂肺地喊道:“有贼!有贼子!”
他的声音太大,县府也并不大,一下子就将不少人惊醒了,拓跋焘冲到了后院的时候,但见僮仆们急匆匆地往外冲出来,一名长髯的老者也穿着里衣从北堂中奔出,借着灯光,拓跋焘看清了他的相貌,当即策马上前问道:“可是徐秋夫徐令?”
老者厉声喝道:“蕞尔贼子,安敢为乱?!”
拓跋焘不理他,只是问道:“你只说你是不是。”
老者高喊:“是又如何?!”
拓跋焘道:“那就好办了。得罪了!”
他长臂一伸,立刻捉住了徐秋夫的腰,将他往马上一带,呼啸的风声中,徐秋夫稳稳地坐到了马上,拓跋焘握着缰绳,抬腿一蹬,整个人跃到了另一匹马上,他唿哨了一声,马匹在徐秋夫的惊呼声中再度冲了起来,拓跋焘一边控御着两匹马,一边回头喊道:“事情紧急,我不敢耽搁,徐令,人命关天,还请随我同去!”
徐秋夫在马上,人都快被颠下来了,他勉强踩稳了马镫,大声喊道:“你何故为此乱事?!”
“我都说了,人命关天,只有您能救他了!”
徐秋夫气得咬牙,但听到人命关天之语,他也意识到了对方找自己是为什么。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保持了沉默,拓跋焘也就不必再费心关照他,带着徐秋夫一路狂奔,在寅正时分抵达了山阳郡,他再次喊下了士卒,看守的人并没有换班,见到他来,一路小跑下来,恭敬地道:“府君!马已经喂好了。”
徐秋夫的眼神变得格外惊讶,“府君?你是……”
拓跋焘一边下马去牵马,一边道:“路上也没来得及和徐令说,我是南兖州刺史郭焘。”
徐秋夫骇然睁大了眼睛,“天子近臣……你为何竟会在此,病的人究竟是谁?”
拓跋焘牵来了两匹马,问道:“您还能自己下马吗?”
徐秋夫一怔,拓跋焘见状,也并不废话,抬起双手将徐秋夫整个人举了下来,安置在他带来的马上,随后又给士卒甩了五千钱在地上,“这两匹马怕是被跑废了,这些钱就算作补偿了。”
他没有再多话,攀上马后再次向着南方奔驰而去。
从山阳至广陵,从广陵至瓜步,他一路上都没有停过,几乎是在以玩命的速度狂奔着,徐秋夫几度想让他慢一慢,但是风声呼啸,他又根本没有力气去喊,等到在瓜步等待渡船的时候,他几乎是瘫倒在了船上。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没有力气问病人到底是谁了,拓跋焘却开口了:“徐令,你且好好休息,等一下我带你去见至尊。”
徐秋夫的睡意一下子没有了,“至尊?!”
“他病重,医博士们没有办法,你……请你一定要看一看,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徐秋夫的神色顿时凝重了下来。
“他症候几何?脉案几何?开过什么药方?这些你都带来了吗?”
拓跋焘一怔,面露无措之色,“我……我没来得及——”
徐秋夫沉吟片刻,道:“倒也无妨,到了再看便是,你且先同我说说,你见到他时他是什么症状。”
拓跋焘想了一下,道:“我听说他是在发热,呼吸有些短促,他一直按着胸口,好像不是很舒服……”
徐秋夫一听,立刻明白了,“恐怕是急症。”
拓跋焘连忙追问道:“可还有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