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有些乱。
以往拓跋焘并不是没有过逾矩的行为,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这么不讲究,所以它也可以不在乎。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
拓跋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摘他的发带,还对他做出那样暧昧的举止……他绝不是无意的,那眼神就像是笃定了什么,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心中几乎要确定了,拓跋焘很有可能心悦于他。
可是刘义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他心中有些慌乱,若是像之前那样,就此长眠,他并不会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可如今被救回来了,就意味着他要和他继续相处下去。
他若是真的心悦于他,那倘若自己拒绝了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若是他真的捅破了这层薄纱,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他。他有些茫然,以至于又开始怀疑自己想的这个可能是不是真的。
他该怎么办?
?
六月是江南最热的时刻,炽热的炎日炙烤着大地,万物都被晒得没精打采,只有蝉不住地发出躁动的鸣叫。
为了防止蝉鸣声打扰到正在养病的天子,小宦侍们每日都会去黏蝉。刘义隆的病也在这日复一日之中好转。
自那日之后,拓跋焘没有再来见他了,刘义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害怕打扰到自己养病,但他也很庆幸他没有过来,他想了十日,都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想法。
该怎么应对这个人,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挑破了这件事?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拓跋焘觐见的表章递了过来。
刘义隆沉默了很久,还是准了此事。他决定至少先试探一番,看看此人的真实想法,再去看他是否自作多情了。
于是六月初十这一日的正午,中食过后,拓跋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含章殿。
见到刘义隆坐在榻上,周围又没有宦侍,拓跋焘立刻上前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他还是那副熟稔的样子,刘义隆几乎就要忍不住开口,让他依旧维持这个样子,不要有任何变化和隔阂了。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开口道:“坐吧。”
拓跋焘笑了,见榻上还摆着书案,当即麻利地将书案搬开,挪到窗口,又帮他把窗口的瓶花摆到了案上,他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倒是颇为满意。
“你……平时都是这样自己照顾自己?”他听见刘义隆忽然问道。
拓跋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笑着来到他的对面坐下,道:“是,我家中就我一个人,我可不是要什么都自己做吗。”
刘义隆沉默了下去,看着这样的表现,他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刘义隆咬了咬唇,他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不打算娶妻吗?”
拓跋焘有些愕然。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刘义隆见他没有反驳,胆子也大了一点,他低声道:“有了家室,你的妻子就能照顾你,你们可以互相支撑,可以绵延子嗣,心中也会……会有所寄托。”
拓跋焘没有说话,半晌,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
看来他是打算来试探自己了。他飞快地意识到了这点,却依旧笑着道:“你别担心,我不打算成婚,有了家室怎么能做到全神贯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不合适。你若是有了寄托,也不用那么疲累——”
“那若是我有了心悦之人,又该如何?”拓跋焘笑道。
刘义隆只觉得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但是他还是强撑着道:“是哪家淑女,我去找人帮你问一问。”
“不是哪家淑女。”拓跋焘笑容不改,“我心悦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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