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进尺道。
刘义隆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他。
床榻已经铺好,上面摆着一卷薄被,刘义隆指了指外侧,道:“你睡在那里。”
拓跋焘无可无不可,就此躺了下去,没一会儿,他转头过来看刘义隆,好奇道:“你今日不睡吗?”
刘义隆道:“我已经睡起了。”
怪不得他是家常打扮呢,拓跋焘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一个人写字,都不会无聊吗?”
刘义隆不理他,只是道:“你赶紧睡,等你起来了,我便要去理政了。”
在他这里讨了个没趣,拓跋焘也不作声了。不片刻,鼾声就从身后传来。刘义隆停笔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拓跋焘,他根本没有盖那张薄被,整个人大大剌剌地就那么睡着,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刘义隆顿了顿,起身将窗前的帷帘放了下来。因为他向来畏寒,故此含章殿的窗户都是有帘幕的。
他并没有去挑战拓跋焘的本能帮他盖被子,既然他真的警告过自己,他也就不做危险的事。
做完这些,他再次回到了案前,继续写着字。
如是这般,他写了整整十张纸,才听到身后的人发出嘟哝声,“什么时候了……”
刘义隆看了看漏刻,道:“你再睡一刻钟。”
他回头看过去,却见拓跋焘揉着眼睛爬了起来,一边道:“不睡了,和你聊一聊天。”
刘义隆叹了口气,心想今日这香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但他还是来到了榻前,坐到了上面。
“还困吗?”
拓跋焘精神得很快,刘义隆只是起身过来这一段时间,他就已经从刚醒转变成精神奕奕的样子了。他笑着道:“我还好,我醒得向来快。”
刘义隆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问那香有没有起作用——据他看来,没用的可能性居多,但这还只是初步尝试,至少也要坚持一段时间再看效果的,所以他也没有气馁。
“你想聊什么?”
拓跋焘想了想,道:“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打算做一件大事的吗?”
刘义隆怔了怔,倒的确是有这码事,但是现在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和他说明白。想了想,他挑了最简单的一个部分开始。
“我打算给河南地施以优惠政策,鼓励大江流域的民众,返回新收复的土地进行耕作,并给当地减免三年的赋税。”
拓跋焘眼睛一亮,道:“这是好事。”
刘义隆笑了一下,道:“如今河南地才收复,百废待兴,原本若只是河南,我还没把握能够守住,但如今河内郡也在手中,这种情况下愿意前往的百姓应当会有不少,我打算不问原籍,只要抵达司州,一律发放新的黄籍,作为当地稳定的住户。”
“那边田地还够吗?”拓跋焘问道。
刘义隆道:“那里地多人少,荒地成片,世家大族都已经不在彼处了,正合我们采取这样的措施。我估算,可能豫州去往的百姓会更多一些。”
“还是由檀道济来主持此事?”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如今檀道济是司州刺史,他既监守防御,也主持生产,多少有点力不从心,我打算再派一个人北上,去主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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