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厉声道:“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难道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抱着田产买卖的纲条不放吗?”
谢元不说话,可事实上,朝中哪位臣下不曾有过买卖田地,兼并私田的行为?这种情况之下,这样的政令,又能实施下去多少呢?
刘义康在这时开口了,“好了,不过是司州一地,量其无主之地多,才行此法,此均田之法不似井田,桑田可供买卖,一丁能耕之地都有定数,计口授田,也避免如井田般食古不化。”
“可这岂不是坏了占田之法?这样的话如何能令丁多牛多之户开垦更多的田地?”
刘湛不紧不慢道:“洛阳地多人少,迁民实边,乃是让他们有立足之地,若是不禁买卖,不在丁口死后收归国有,该如何令百姓之田不被兼并?”
谢元道:“可此法从未听闻过……”
刘湛高声道:“这乃是在河南地一地实行,若是可行,推广全国也未尝可知,至尊打下来的地方,如何就不能去做了?”
谢元一下子哑火了,他看了看谢弘微,后者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奥瞄了卢玄一眼,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此人指望不上,见到刘义康胸有成竹,他意识到一定是有了非常成熟的方案,他们才拿出了这一套措施。
他叹了口气,决定暂且试着讨论一二。
“若如东汉初年,豪强并起,群情激荡,又该如何?”
刘湛道:“家中蓄奴婢者,每一奴婢分田十亩。”
奴婢计入口数,大族之田就不会全部被剥夺。
谢元则开口问道:“河南地本土之人,该如何分田?”
刘义康看了刘湛一眼,后者当即答道:“例减三分之一,露田四十亩,桑田二十亩。”
“若是本地之民所授之田与迁来之民相差如此之多,会否并不公正?”
这点卢玄倒是知道,“哪怕是良田,也要养护一阵子,何况还有水渠灌溉差异,相差数量不多,倒是无妨。”
谢弘微终于开口了,“但这样核算下来,一户五口之家,会相差五十亩之多。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录籍必定都录在司州,这样往后治理,定然会出问题。”
刘湛断然道:“但是不达到五分增益,内地之户岂愿迁往司州?彼处边境,战乱频仍!”
刘义康却眨了眨眼,道:“谢侍中的意思是,怕他们打起来?”
“不错,下官以为不可做出过多的区分。若迁来之户以五分增益,则本地之人也该有。”
“可是那样田不够。”谢元提出。
谢弘微并没有说话,堂中就此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卢玄的声音幽幽响起,“有一个思路,可以强行迁户。”
刘湛皱了皱眉,又松开了眉头,“的确,实边为必要之事,况且司州的地更熟,强行迁户也不算问题。”
“不行。”王昙首却摇头,“能实给土地,就不要强行迁移,否则若是边民都逃去代魏和胡夏,便不好了。”
“但这是不得不如此。”
谢弘微垂首想了想,问道:“若是实给的地少一些呢?只增二分,再令录籍司州的都增二分。”
刘湛道:“不行,这样内地之民断然不愿意迁。只有收益胜过损失,他们才愿意千里迢迢前往。”
“司州是许多南渡之民的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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