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调骤然变了,“至尊怎么了,近日请脉,他的病情不是好转了吗?!”
阿奚嗫嚅道:“不知怎地,至尊他睡下之后就没有醒过来,您也看到了,他现在已是见不得风了。”
“这,这种情况若是用了重药,只怕就会厥逆了……”医博士骤然起身,道:“掀开帷幄,我需得看一看情况!”
阿奚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不行,今早至尊吹过了风,脸色更加不好了,您若要知道什么,奴婢转告您就是。”
医博士一顿,倒也没有再执着,转头便问起了阿奚“刘义隆”的情况,帐后的刘义隆听闻,倒也松了一口气。
医博士很快离开了,刘义隆从帐后离开,没有去看低头不语的阿奚,而是拾起那张方药看了一遍。
“红参、黄芪、熟附子、炒白术、茯苓、半夏、肉桂……”他低声念着药名,斟酌了半晌,道:“将红参替换成灵芝,去掉半夏肉桂和熟附子,加上白芍和杜仲,剂量的话……”
他沉吟片刻,取纸重新写了一剂方帖,道:“照着去抓药。”
阿奚问道:“那食补的方子——”
刘义隆道:“这方子中的龙眼不要,只取燕窝、枸杞、薏仁、蜂蜜即可。”
阿奚迟疑道:“陛下,这样用药会不会太温和了,郭将军他……他到底是阳气衰脱,总要用些急药来回阳固脱——”
刘义隆摇头道:“他心脉虚弱之极,我只怕哪怕是一点点刺激,都会寒逆心脉。”
“可方才医博士说,需得用参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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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沉默,片刻后道:“阿奚,他的身体本就没有求生的本能,刚才医博士那么震恐,只怕也是因为他的脉象已经没有丝毫挣扎求存的迹象了,才会用参,他与我不同,我出现这般症状,只会是感受外邪,但他不一样,他……”刘义隆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
只因为他知道拓跋焘这一歇下,恐怕本就不打算再醒来了。
他闭上了眼睛,片刻后道:“他这样的情况,连自己的生气都没有,我们必须用最温和的药维持住他的气息,然后慢慢地让他的身体自行恢复,再叫醒他,才能让他活下来。照朕的方子去做,没关系的,若是他真的不好了,责任不在你们。”
“陛下……”
刘义隆转身来到榻边坐下,不再说话,他用目光描摹着拓跋焘的眉眼,心中想着,也不知他究竟睡到何时,只靠他一人,真的能够再让他醒来吗?还是说,他真的要就此长眠不醒……
他绝不接受这样的事。
阿奚无声无息地退下去准备药方了,刘义隆沉默半晌,从案上取来了一份奏疏,展开来,开始念了起来:“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故贤圣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今律所规,接受所部内馈送土宜礼物,受者笞四十,与者减一等,律有明禁。粮里长各色人等每每送薪送菜,禁不能止。穷诘所以,盖沿袭旧日风,今日视为常事。……当凡有送薪送菜入县门者,以财嘱论罪。伏惟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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