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想了想,从腰带中翻出了一颗饴糖,蹲下身分别递给了阿衡和摇光。
摇光得了饴糖,立刻收起了泪花,破涕为笑,拓跋焘则转头看着阿衡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阿衡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拓跋焘道:“我是你的从父,是你理应亲近的人,你却为了融入外人,而选择攻讦自己亲近的人,这是不对的。”
阿衡默默地看着手中被塞进来的饴糖,沉默半晌,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拓跋焘笑了笑,道:“好孩子。”
阿衡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从父,阿父说你打跑了魏人,你真的做到了?”
“你很向往吗?”拓跋焘看着他问道。
阿衡沮丧道:“能打跑魏人,那该多厉害!但是阿父不让我习武,只让我读书……”
拓跋焘微微一勾唇角,道:“读书才好,从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读书,不读书的话,你就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这才是一个人最要紧的事。”
阿衡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可是我也想习武!”
拓跋焘上下打量着他,微笑着道:“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能吃苦。”
阿衡正要说话,摇光忽然糯糯地开了口,“摇光也要!”
拓跋焘转头看着摇光,他含着饴糖,含糊不清地说道:“从父不能只教阿兄,不教摇光!”
拓跋焘失笑道:“你才多大。”
“摇光五岁了!”
拓跋焘叹了口气,道:“我要在武昌住两年,你们若要习武,跟着我就是了,虽然不能保证你们练成什么,但是至少出去打架,不会被人欺负——”
摇光高兴地拍起了手,阿衡也兴奋地跳了起来。
然后拓跋焘听见了一声叹息。
“你才回家多久,就要把你两个从子拐去习武了。”
拓跋焘笑着起身,道:“纵不能上场杀敌,能强身健体,也是好事。”
如今对于这个家来说,他反而变成了陌生人。
他的目光看向郭蒙,距离上一次相见,也过去了三四年,元嘉九年时,郭蒙曾和郭希林一同去广陵看他——彼时他的妻子要照顾小儿,就没有离开武昌,也因此,这两个从子他是一个也没见过——
“三年不见了,阿兄清减了。”
郭蒙道:“你也知道,父亲的丧事要办,我也不得不应酬起来了,这样来回折腾,怎能不清减。”
“阿兄莫要哀毁过度了。”
郭蒙淡淡笑了笑,“我怎么会如此,母亲还要我撑着呢。”
“现在我回来了,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们。”拓跋焘认真道。
郭蒙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只是道:“我们进屋说话吧。”
拓跋焘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起居室。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怪我发刀(抱头)
郭爹历史上是元嘉十年挂的,我给他续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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