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肚皮,咽了口口水,才道:“将军,打听到了。”
“不急,”那人却笑道,“来,你还没吃夕食,吃一点再说。”
货郎犹豫了片刻,却也并不客气,坐下来取过一只野鸡串便啃了起来。他狼吞虎咽了好久,那人则一边剔着牙一边左右扫视着会不会有大型食肉动物来袭,一刻钟后,货郎才吃完了野鸡,也抹了抹嘴。
这时,那人才道:“好了,你来带路吧。”
火堆乍然爆出了一缕光华,映亮了他的脸庞,正是拓跋焘。
货郎——或者说是会蛮语的士卒立刻起身,点了点头道:“我听人提到了,刘府君人被关在了宗长家北面的砖石屋中,我有去那边看过,知道是哪一间屋子。”
“砖石屋……”拓跋焘摸着下巴笑了笑,“不碍事,就算是没窗的也没关系,这个时间蛮人都要睡觉了,我们刚好过去。”
士卒点了点头,转身往林外走去,也不管他的货担了。
拓跋焘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依你看,这村寨如何?”
士卒挠了挠头,道:“对我倒还友善,他们只是不喜欢宋民。”
“可有听说过袭击宋民之事?”
“那倒也没有。”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了村寨之中,星光之下,黑色的房屋罗列在道路的四周,无声地俯视着他们,拓跋焘夷然不惧,跟着士卒走过了长长的小道,来到了宗长家附近。
一声犬吠响起,士卒吓了一跳,拓跋焘立刻伸手拦了他一拦,侧耳倾听了片刻,左右看了看,道:“我们绕路过去。”
士卒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花费了一番工夫从低矮的房子之中绕了过去,不片刻,便接近了那间士卒早已看好的砖石屋。
拓跋焘的鼻子轻轻嗅了嗅,道:“有些腥气,只怕也有狗。”
士卒不安道:“那怎么办?”
拓跋焘俯身拾起了一块拳头大的卵石,绕着砖石屋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处,倏忽间他将手中的石块掷出,击响之声响起,一声低低的呜咽声之后,再没有了声息。
拓跋焘又转了一圈,侧耳听了听,道:“好了,他们的人只怕都是睡着了。”
士卒这才露出了笑容——那两个看守之人的呼声大得出奇,想必是因为有狗的存在,他们便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偷袭。
拓跋焘对士卒道:“你且在外守着,我进去看看。”
士卒点了点头,自寻了一处不易被看到、却能看到外界的阴影蹲好,拓跋焘则转身进了砖石屋。
屋中伸手不见五指,拓跋焘取出火石火绒擦亮了火苗,左右一看,但见木窗都闩死了,一个人躺在榻上,盖着单薄的被子,胸膛一起一伏。
拓跋焘再不犹豫,取着火折过去,点燃了榻头的灯,而后吹熄火绒,伸手去拍那人的肩膀,低声道:“刘府君,醒醒!”
榻上的人动了动,骤然睁开了眼睛,视线在一瞬间聚焦了起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就要刺出,但这动作在拓跋焘眼里异常缓慢,他轻松地伸手制住了刘道产。
刘道产脸色一白,视线上扫,待看到是拓跋焘,他被惊醒的不安顿时化为了惊讶。
“郭将军……?我这是……”
“你还在蛮寨之中。”拓跋焘冷静地道,“是我找过来了。”
刘道产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下,见到的依然是熟悉的景物,他沉默片刻,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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