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上三条街,就可以找到毛修之的宅邸。
他一路走到了北平公府的正门前的街道,远远地,有巡城的卫兵向他走过来。
拓跋焘不愿与他们起争执,当即低着头退到了路边,他等着这些士卒走过去,心中却已经在描绘去往毛修之宅邸的路线了,这个时候,他却听到脚步声停了下来。
拓跋焘一顿,抬头看了过去,却见为首的队主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而后道:“把他带上,拉回营中,这么壮的人居然没有去做力役,可见叱以洛那家伙的失职。”
拓跋焘骤然觉得不好。
他左右看了一眼,士卒们都脸色冷漠地拥了上来,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想过了很多,他该如何摆脱窘境,是应该假装顺从,还是……
这个时候,他看见远处有一队骑兵向着这里驶来,而为首的那个人他也认识,正是北平公府的主人赫连韦伐。
拓跋焘眯起了眼睛,没有再犹豫,伸出手一手揪一个,将两名士卒扔到了另两人身上,四人同时跌倒了出去,巡逻的队主大怒道:“还敢抗役?!”
他抽出了刀上前,那一刀劈下来的画面在拓跋焘眼中慢得就像是时光被拉长了,他轻轻松松地一晃而过,劈手击中队主的手腕,趁着对方握不稳刀脱手之际,将刀夺了过来。但他没有用刀,而是将刀扔到了一边,发出锵啷一声响动,另一只手则拖住了队主的肩膀,拽着他一连扫开了三名来袭的士卒。
不过十几息的工夫,所有士卒都倒在了地上。
远处的骑兵也早就注意到这里的打斗了,拓跋焘再抬头时,赫连韦伐的坐骑已经来到了面前。
后者扫视了一眼狼藉的战场,而后抬头看着拓跋焘,眯起了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焘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而这正是他决定出手的目的。只要赫连韦伐是对他产生的兴趣,那他的安危自然无碍。
他恭敬地拱手道:“这些士卒想要强抓小人作为力役,小人不从,他们便要动刀子,小人只好制服了他们。”
事实上,这里发生的事,赫连韦伐都看在了眼里,此人以一敌二十,竟然瞬息之间就能解决,堪称猛士,而他夺刀而不用,也证明了他并没有杀心。
眼前之人恐怕是可用之才。
巡逻的队主这个时候才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行了个礼,大喊道:“禀北平公,此人抗役不从,我等欲制服他,他却反抗,这——”
赫连韦伐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侍从却大喊道:“北平公说话,你插什么嘴?!”
队主一瑟缩,立时住了口。赫连韦伐却在打量拓跋焘。
刚才的这一番来往,此人依旧神色自若,全然没有被恐吓住,这样的心性,这样的沉着,别说靠着勇武去任一队主幢主,只怕任参军郎将都使得。
他不禁开口问道:“你是何方人士?”
拓跋焘淡然道:“小人是薄骨律人,临去长安前来统万城探亲的,正准备正月一到,就去长安参军。今日在城中看见一老翁担炭,摔了一跤,便替他把炭送了进来,正要出城,却遇到这些人。”
赫连韦伐疑惑道:“长安?参军?”
拓跋焘抬起头,声音铿锵道:“宋人背盟,突袭长安,小人愿保卫家国,自请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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