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营帐。
身后的赫连助兴真的崩溃地大哭了起来,薛安都却追了出来,“将军,刚刚他说的吃……”
拓跋焘没有说话,一时间帐外竟只有簌簌的夜风。
薛安都的脸色渐渐变了,“难道说他们真的……”
拓跋焘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营帐前的火盆,夜风中传来他轻微的叹息声。
“他们将女弱烹给了苦役吃,以保住他们的性命来对抗我们,太官衙署中有几十口大锅,被吃的人只怕有上千之数了。”
薛安都的脸色骤然惨白了起来。他几乎是破口大骂,“夏虏穷凶,禽兽不如也!……所以昨日城里才会有反叛!将军,这等獠兽之行,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理吗?”
拓跋焘转头静静看着薛安都,片刻后笑了。
“你也对敌对方的百姓产生了同情吗?”
薛安都一懵,他有些不明白拓跋焘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渐渐地他回过味来了,“也”,也就是说拓跋焘也……
薛安都喊道:“在为宋人之前,我们先是人!”
拓跋焘的笑容变淡了,他回过头去,低声道:“没错,先是人。我们一路走来,征伐至此,之所以能无往而不利,就是因为我们把他们当人。所以,有些人是不可饶恕的。”
“将军,那我们……”
“我们不是死者,没办法代替他们惩罚,只是……我们可以把他们送到死者那边去,让他们看着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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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拓跋焘的声音骤然变得铿锵,“你也听到了,四月初六,他们的粮草会到,到时便点五千兵马,随我一起去劫粮!等到对方着急出战,就是我们送他们去见死者的时候了!”
“唯!”薛安都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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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社干骑在马上,蹄声哒哒地向着队伍后方行去。
他在看这一队粮草有没有陷车的情况发生。
他是在三月二十五日抵达薄骨律城的,并且只带了五千骑兵过来,他对着镇守当地的兄弟赫连乌视拔陈说了一番,对方一边抱怨着,但一边到底还是不敢反抗赫连昌的命令,花了一日时间便将四十万斛粮草备齐,于三月二十六日出发,前往统万城。这一路,他们走了整整八天,赫连社干紧赶慢赶,才勉强在四月初四抵达统万城以西的红柳河。
期限只剩下两日了,他必须要赶在四月初六的当晚进入统万城,因此越是临近截止日期,他越是紧张——一旦发生了陷车,车队就有好半天不能走。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这几日行车也算是平稳安定,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霉运似乎也消失了不少。今日是初五,已经入夏,皮衣已有些穿不住了,故此也没什么人披甲,反正他们的行程是秘密的,统万城方圆数十里也已经没有了可以给宋军通风报讯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倒也并不是十分担心。
到了傍晚,他决定在红柳河边上扎营。此时此刻,河面上其实依然有一些细碎的浮冰,太阳落山后天气也有些凉,但赫连社干素来不在意那些,照旧喝凉水穿单衣。
民夫营扎在粮草车的正中央,士兵营则在最前方,一簇一簇的篝火旁边,士卒们笑着谈论着何日抵达统万城,粮车则被排列在官道上,并没有人去动,以备明日能早些出发,否则光是扎营,他们就得花去半天时间,那样无论如何赶不及最后期限抵达统万城。
夜色逐渐降临,秃鹫在新绿的胡杨上发出吊诡的唳鸣。
赫连社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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