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我方耗不起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趁机出城,击败敌军。”
赫连昌烦躁道:“可是敌军龟缩不出,我们想打也无处可打!”
赫连那勿黎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设法小股部队去诱敌了。”
赫连度洛孤摇了摇头,道:“对方定然会严阵以待,这个时候他们知道我们没粮了,这种情况下,就会换作我们引诱,而他们坚守不出。”
赫连那勿黎问道:“有没有可能去烧粮呢?”
赫连度洛孤低声道:“他们的营地驻扎在水边,只怕也不是很方便。”
殿中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良久,赫连昌的声音骤然响起了,“还有一个办法。”
两位宗室立刻抬头看着赫连昌,却见对方阴沉着脸道:“将那些力役和女弱全部杀干净,城中就只有四万人了,这样我们可以支撑两个月,再向薄骨律城要粮就是了。”
赫连那勿黎大惊道:“陛下,若是这样的话,薄骨律城的粮也会不够——”
“难道你要看着统万城丢了吗?!”赫连昌暴喝了一声。
赫连那勿黎脸色一白,竟也说不出话来。
正僵持着,殿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一名士卒跑进来,高喊道:“陛下,有,有军情!”
赫连昌倏然间起身,问道:“敌方增兵了?”
“不,不是,”士卒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道:“敌军在无定河畔结阵了,阵势有些奇怪,他们的船只到了河边上了,在正南方,距离统万城只有三里地!”
赫连昌眼中精光陡然一闪,起身问道:“当真?!”
士卒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城上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赫连昌转头看向了赫连度洛孤与赫连那勿黎。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喜色,赫连那勿黎干脆道:“陛下,机不可失,宋军在河边列阵,正是犯了兵家大忌,背水列阵,我军上前,定能大破之,击垮其士气!如此一来,再图后效也未尝不能转逆为顺!”
赫连度洛孤却有些忧虑,“可宋军主将也不是无识之辈,他这样列阵,其中或有玄机,说不定有诈,我们是不是该谨慎一点?”
赫连昌断然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哪能顾忌那么多?多试探一二也就是了,度洛孤,朕同你一起,领两万五千人出城,去冲宋军的阵!”
度洛孤仔细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再也不能再等到宋军主动出击了,想到这里,他点头应道:“既然如此,便调三千苦役到阵前去冲阵,无论如何,让他们先试探一下,替我们蹚一蹚这浑水。”
赫连昌笑道:“善!”
?
一百辆大车在微弯的水面前方依次列开,弯如半月。士卒们在大车上驾着盾,目视着前方的统万城。
拓跋焘骑着马,领着三千骑军立在阵后,风吹动郭字大旗,猎猎作响,士卒们也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远处的统万城大门打开了。
依旧是哭喊声和嚎叫声,依旧是步履蹒跚的百姓,他们被骑兵驱赶着向前,花费了两刻钟的工夫,才从城里全数出来,随之骑兵鱼贯而出,他们穿着锃亮的铁甲,排布在统万城雪白的城墙之下,如同一片波光粼粼的潮水。
拓跋焘没有说话,薛安都在他身边,低声问道:“将军,我们当真能用这个阵——”
拓跋焘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薛安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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