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哭喊声在身后爆发了出来。
拓跋焘没有回头,薛安都脸上浮现出不忍之色,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前方,道:“黎氓何辜。”
“但好在我们成功了。”他又补了一句,转头看向前方。
却月阵是专门设计来对付鲜卑铁骑的,因此战车的高度也是极高,大弩安置在两人高的位置,只有射到了人,才有可能做到一箭贯穿三四人,达成最大的杀伤。拓跋焘正是利用了这样的特性,确保了百姓不会被弩箭射到,而反而能将夏军阻挡在防守线外。
这一下,夏军竟有些进退维谷。
在百姓全部冲过去之后,除了大弩,战车上的其他射手也开始射起了箭,夏军一时间手忙脚乱,射手都是神射手,几乎每一箭都能射中一个人,短短十几息,靠近军阵五十丈内的地方,就有二百人丧命,从攻击开始到如今,靠近了却月阵的夏军竟然被清出了二十来丈的空隙,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靠近却月阵。
夏军军阵中的赫连昌一时间暴跳如雷,“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死命往前冲!”
于是战马不住地开始向前穿梭,骑士们灵活地再度靠近了百丈,大弩毫无窒碍地再次射出,因为军阵的表面是个半圆,实际上能够靠近的人只有那一圈,因此几乎是每靠近一波,就会被清掉一波,无主的战马跑得满场都是。
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夏军竟然付出了三千余人的伤亡,这几乎就是绞肉机式的杀伤,以至于阵后的赫连昌都为之胆寒。
他不得不下令军阵退后,开始再次整军。
城门再次洞开,又一批百姓被驱赶了出来,他们被赶到还剩下的两万二千人阵前,一声令下,在弩矢的追击下再次开始了哭喊和奔跑。
但结果却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弩在一百五十丈的距离开始射穿夏军,百姓们却纷纷跑过了战车的间隙,狂喜地冲入无定河中,庆贺自己的新生。
而宋军的大弩重弓却再次无情地收割起了夏军士卒的性命,这一次赫连昌咬牙向前推进了很久,可是一旦靠近,就会面临弩矢和箭矢的袭击,到了后来,宋军甚至动用起了大锤,将长矛折断成三四节发射出去,每节都能穿刺两三人。
两刻钟的时间,夏军竟然又付出了五千人的伤亡,一时间还活着的士卒竞相奔溃,乱成了一锅粥。
赫连昌的牙龈都咬出了血,赫连度洛孤在一旁劝道:“陛下,今日伤亡太重了,我们必须回城了!”
赫连昌暴吼道:“朕就不信了,他们的箭矢难道还能源源不断吗?”
赫连度洛孤苦苦道:“陛下……他们的船只就在后面,给他们补充箭矢啊!”
赫连昌只感觉脑海中一片嗡然作响。
他粗粗地喘着气,双拳握得指关节嘎吱作响,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退兵!”
赫连度洛孤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身边的士卒打出旗语。
但就在这个时候,龟壳般的却月阵中,几十列潮水如同蛇一样涌了出来。
宋军的骑兵追击出来了。
赫连昌眼前骤然一黑,他眼睁睁看着那名宋军主将挥舞着黑色的铸铁枪,如同天神般冲入他的军阵中,一下子将他四周的抵抗绞得粉碎。
赫连度洛孤急急喊道:“快,快退!”
但是来不及了,那主将短短的十息就突进了十几丈,眼看着只需要十几息就能来到赫连昌身边了,赫连度洛孤连忙打马迎上去,末了还不忘了道:“你们护送主上回城,我去断后!”
牙兵们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拥着赫连昌的马转头向身后跑去,至于大军,他们根本没时间再去顾及,只能任由宋军的骑士冲入人潮,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赫连度洛孤持着长戟上前,迎到了宋将面前,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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