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我杀了他们所有人。”
赫连度洛孤一下子哽住了,他涨红着脸看着拓跋焘,眼睛里都迸出了血丝,“你就不怕夏民反抗?!”
拓跋焘微微一笑,“你赫连宗室在夏民的心目中是什么存在,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杀了你们,到底是更得拥戴还是更遭唾弃,你不知道吗?”
赫连度洛孤终于是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拓跋焘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夏民会为他们反抗的可能性简直低之又低。
到了这一步,他终于还是默默无声地垂下了头颅。
“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吧?”拓跋焘笑着问道。
赫连度洛孤默不作声了半天,好不容易自牙缝中吐出了几个字,“我凭什么信你?”
拓跋焘哈哈笑道:“你信不信都不妨碍我处置你们,若是我想杀你们,直接杀了就是,如此大费周章害你们,实属不必。”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赫连度洛孤抬高了声音,“只要你想,你可以全部杀死我们,说不定还更有好处,又为何要留着我们的性命?”
拓跋焘平静地道:“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代魏的拓跋宗室和凉州的沮渠氏相信,他们真的可以活下来。”
赫连度洛孤不能自已地睁大了眼瞳。他知道宋人志在四方,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些事都考虑到了。事到如今,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与这样的对手对阵,夏军败得不冤。
他颓然闭上了眼,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拓跋焘咧嘴笑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
“除赫连昌以外,当初参与烹食人肉的所有军士都必须交出来,让我明正典刑。”
赫连度洛孤一惊,“你怎么知道的这事——”
“这你就不必管了。”
赫连度洛孤哽了许久,才憋闷地说道:“执行的人是社干,他已经被你杀了,至于那些军士,我会交出来的。”反正这事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拓跋焘点了点头,也并不拖沓,抽出了腰刀,上前就将度洛孤身上的绳索砍断,笑道:“行了,骑着马回城吧,我期待你的表现。”
?
深夜降临的时候,一骑单骑回到了统万城东城城门下。
城上的士卒恹恹地探出头,朝下看了过去,黑夜之中,但见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站在月下。
“我乃广阳公度洛孤,为大军断后,为免被擒,找地方躲藏了起来,如今归来了,速速开城门!”
士卒愣了愣,大声喊道:“可有办法证明身份?”
下方那人大声喊道:“取吊篮来,我给你们看印信!”
于是又是一通忙乱的确认,一刻钟后,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赫连度洛孤进了城,也并不理会下城楼来讨好他的士卒,策马径直往城中去了。
他走过了好几栋宅邸,很快停在了一座房屋门口。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家,他也并没有去往皇城找赫连昌,他要找赫连那勿黎,让他聚集宗室,商讨大事。
度洛孤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久久不能入睡的那勿黎耳中。
他一个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确认是广阳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