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没有什么私交才是最好的事情。反正对方是刘义隆的阿弟,他看在刘义隆的份上,是怎么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心的。
?
接下来的时间,拓跋焘并没有怎么出面,而是将赫连宗室的交接交给了随自己回来的副将,自己则在家思考刘义隆交给他的难题,想到难处,甚至急得直抓头发。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闭门造车下去,不过三日后,就离开了家门,提着半扇羊肉去了东长干里。
裴骃果然是在家的,拓跋焘将羊肉交给僮仆,大大咧咧地进了他的房间,左右打量了一下,才道:“你这里看起来总是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裴骃翻了个白眼,道:“变化大了,有许多书的位置都不一样了。”
“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嘛!”
裴骃叹气,这人也不是不读书,但怎么话里话外总是透着一股子不学无术的气息呢?
他低下头继续写他的批注,一边写一边问道:“你如今位高权重,寸阴尺璧,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拓跋焘抱怨道:“还不是我想东西想不明白,到你这里来换换心情?”
“那我还真是荣幸。”
拓跋焘笑道:“不然你也帮我想一想?想不出来的话我真的是没脸去见至尊。”
裴骃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个人五句话内必定离不开至尊,根本也不是为了什么朋友情谊而来的,自从开了窍,他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他的至尊了。
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往日里裴骃总觉得拓跋焘爱玩又心性不定,自从有了至尊,他倒是有几分通人性了,有了些常人会有的忧愁和烦恼,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冷酷无情了。
“说说吧,你在想什么东西?”
拓跋焘歪着头看他,“你是史官,你了解得多,如今我们要拿下凉州,但是至尊让我不能杀太多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有什么办法没?”
裴骃一下子了然。只怕他愁的也不是什么拿不下凉州,愁的只是怎么少杀人而已。
他想了一下,问道:“你总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拓跋焘叹道:“那倒不至于,只是我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大军压境,再威逼利诱,宣扬政令,让沮渠牧犍迫于形势投降我们而已。”
裴骃沉吟片刻,道:“自长安至凉州姑臧城,路程可比洛阳到长安远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
“近三倍的距离!”拓跋焘立刻开口,“而且这一路上,上邽、金城也在沮渠牧犍手中,如此一来,势必要攻城略地,杀伤不一定能减少,但耗费的钱粮却成倍增加,还要提防吐谷浑和仇池的袭击,事倍功半,如果有别的办法,我实在不想出此下策。”
裴骃无奈道:“三倍的距离,只怕比你攻胡夏还要难一些。”
拓跋焘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胡夏暴虐,不得人心,凉州却不一样,沮渠牧犍好歹是明主,只是时势所限,我们必须赶在魏人前面将他们拉拢到手。”
裴骃怔了怔,听到他说的“魏人”二字,脑海中却模模糊糊闪过了什么。他皱眉沉思了许久,拓跋焘见他不说话,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可能确实是太为难他了,当即也不多话,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裴骃抬头看他。
拓跋焘道:“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再自己回去想一想了,总能有好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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