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悠悠一笑,道:“下官自幼习经传,所谓居移体,养移气,正是此理。”
“这在北地,可是难得。”
袁淑不紧不慢地道:“如今诸夏北渡,情兼区宇,宣播政化,固不能辞,今下官袁淑受大宋皇帝陛下所托,有亲笔国书相赠于凉主,望华国新声,鸣于西凉,还请接书。”
沮渠牧犍不得不从座椅上站起来——任他再是托大,他也不敢在面对宋主的国书时安坐不动。
侍从从袁淑手中接过了国书,很快递到了沮渠牧犍手上,后者缓缓坐下,郑重地展开看了一遍,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
这封书信字迹古朴而骨架硬挺,听闻宋主体弱文雅,这看起来全然不似他为人的字迹让沮渠牧犍有些惊讶,但重要的还是其中的内容——里面果不其然是劝降于他的那些话,宋主用了许多的典故,但沮渠牧犍的经传亦不差,多少能够读懂他的意思。
而这封信的重点在于他提出的条件——若此时此刻投降,往后他虽不能任凉州刺史,但可以任其他州刺史,可封开国县公。但这毫无疑问是剥夺了他的尊位。
他默默地放下国书,看向了袁淑。
对方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见沮渠牧犍看过来,嘴角含笑道:“怎样,凉主以为如何?”
不如何。沮渠牧犍心中暗道。他实在不想就此答复这封趾高气昂的国书,可宋国势大,他也知道不能轻忽,于是只是沉着道:“兹事体大,鄙人还需考虑一二。”
袁淑朗然笑出了声,道:“凉主当知,我方提出的条件,第一次永远是最优厚的,你若是考虑过了,条件可就不那么好了。” w?a?n?g?阯?F?a?b?u?页????????w???n??????????????????
沮渠牧犍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了,他低声道:“宋使总不能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我,便要求我即刻做下决定。”
袁淑笑道:“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看来凉主三个都不是啊。”
沮渠牧犍一怔,心头一阵恼怒,道:“商量国事也就罢了,何故忽然辱及我!”
袁淑不紧不慢道:“若是智者,就应当知道眼前的局势,凉主看似有路可走,实则不能长久,若是仁者,为凉州百姓考虑,更不该擅起边衅,若是勇者,不惧大军压境,也不会面对此信犹豫许久。”
沮渠牧犍不禁哑然。他的额角抽动了一下,忍耐片刻,才道:“鄙人资质平平,不敢称此三贤也。”
袁淑怡然道:“若是不能称贤,凉主当从明主,见贤思齐焉。”
沮渠牧犍冷冷道:“宋使是来我这里讲学的吗?”
袁淑抬头看了沮渠牧犍一眼,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失,“罢了,既然凉主定要考虑,我也给您一些时间,只是八千户的开国县公,要变成四千户了。”
这种食邑封赏,沮渠牧犍倒是根本不怎么在乎,听到袁淑这么说,他也意识到了对方到底是给了他一点余地,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宋人虽然咄咄逼人,却也还在观察事态。
想到这里,沮渠牧犍再次开了口,“宋使远来辛苦,既然来了姑臧城,我当一尽地主之谊也。今凉州群英会聚,鄙人有心令诸君相识一番,不知宋使意下如何?”
袁淑露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都有何人?”
沮渠牧犍想到了各方来使,心中有了些底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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