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只要一到了,就立刻用攻具开始攻关。
柳元景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也不由得讶然不已——他意识到了到这个时候,拓跋焘甚至还能维持着冷酷的冷静,他在第一日赶路,第二日休息,就是为了抓紧时间让士卒恢复体力,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攻城的优势。若是寻常人,在遇到了伴侣重病,自己却必须要离家千里作战的情况,只怕早就焦躁不已了,他竟然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这反倒让他感到了更加难言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抵达天井关的时候变成了现实。
“孝仁,你来指挥中军和后军。”
柳元景看向已经着上甲的拓跋焘,不由得一怔,“佛狸,你打算……”
“我随他们去先登。”拓跋焘淡淡说道。
柳元景的第一反应是反对——“你是主帅,怎能冒此奇险?在后方指挥也是一样!”
拓跋焘垂首看他,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我都能先登,士卒作战自然更加勇猛,而我先登了,他们就休想把我甩下去,我可以撕开一个口子,这比任何激励都有力。”
柳元景难以置信地看着拓跋焘,只觉得他莫不是疯了。
攻城之时,先登之士的死伤概率几乎能达到一半左右,绝大多数都会死在流矢和滚木雷石之下,而拓跋焘虽然全身着甲,能够防备流矢,但若是遇上了滚木雷石,遇上了狼牙拍等事物……
“好了,你看他们城头根本就是一团糟,我们必须急攻,这是最好的办法,交给你了。”
拓跋焘根本没有废话,只是拍了拍柳元景的肩膀,转头就离开了。
他竟然还拍他的肩膀,表现得这么正常!
柳元景再一次认识到这个人到底能有多疯,这可是生死关头,他竟然能如此等闲视之!不……也许不是因为他对生死等闲视之,因为至尊也在生死关头,他恐怕早就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打算吧。
柳元景咬牙切齿地暗想着,这个人最好平平安安地回来,否则若是至尊还能病愈,他却回不来了,那他以后只怕都无颜再面对至尊了。
战斗很快开始了。柳元景站在楼车上往前看去,他特意寻找着拓跋焘所在的敌方观察,但见他与普通士卒一般,躲在轒辒车后方,随着云梯车的前进来到了关城下。
这座关城并不高大,但根据他们之前的探查,守军却有五千人,事实上,拓跋焘的话是对的——若他不去先登,攻这关城只怕会变得非常困难,但柳元景想到他转头离开的模样,还是恨得牙痒痒。
好在敌方并没有来得及挖壕沟,虾蟆车便用不上了,云梯车也很快架好了,他们带来的云梯车都带有木幔,魏军试图往下射箭,却全程都没能射中几人。
柳元景以前并没有真的来攻过北人,只是知道他们不善守,但见他们攻击的方式竟然真的只有箭矢,不由得眼角抽搐了几下。
他挥动令旗,旗语之下,轒辒车中的士卒立刻从车中冲了出来,在木幔的遮挡下立刻向上攀爬而去,这个时刻,敌方的滚木雷石根本还没有准备好,大军来得急,魏军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第一名军士就爬上了关城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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