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离开了。这一刻,他到底意识到了,这依然是那个他熟悉的国家。
?
深夜之时,一骑骑手悄悄穿过了宋军大营防守疏漏的地方,抵达了晋阳城。
拓跋焘其实并没有禁绝佛狸伐和外界的沟通,消息还是在一直传递,只是大军想要离开,却是难上加难。
实在很难说这是不是为了用不好的消息击溃佛狸伐的心理防线。
但今日抵达的骑手,却格外有些与众不同。
只因他是被佛狸伐派遣去渔阳城的卢鲁元。
他风尘仆仆地下了马,将缰绳随手丢给了侍从,便向着出帐来迎他的佛狸伐走了过去,后者根本没有废话,开口问道:“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卢鲁元没有应是,只是来到佛狸伐面前,低声道:“将军,且入帐,我同你详细说一说。”
佛狸伐心中一沉。
毫无疑问,如果事情当真办妥当了,卢鲁元就绝不会是这个反应。他观察着卢鲁元的反应,心中开始思索可能的变故。
但是看他虽然没有开怀,却也没有忧愁,想必事情也并不很糟糕。
难道是母亲病了?
佛狸伐一边忧心忡忡着,一边引卢鲁元入帐。
两人在主客座上坐定,卢鲁元才开口说道:“末将惭愧,虽然到了渔阳,却没能完成将军的嘱托。”
佛狸伐凝眉看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渔阳出了什么变故?”
卢鲁元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有什么变故。”
“那为何——”
卢鲁元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是末将没能说服女君。”
佛狸伐一怔,睁大了眼睛,“母亲她……”
“女君不愿逃走。”
佛狸伐急得坐直了身体,“此事要紧,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如今的形势?你可有对她解说清楚?”
卢鲁元低声道:“末将已经说过了,可女君还是不答应,她说……”
“说什么?”
“她说,她虽是汉人,却嫁入拓跋氏,为了您父亲,她不能就这么落荒而逃,她至少要陪伴这个国家直至它真的灭亡,一尽当年渔阳简公身为皇太子时没能尽完的责任。”
佛狸伐急道:“这些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父亲早就不是那劳什子皇太子了,她为什么——”
卢鲁元摇了摇头,“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女君却说,代魏不该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即使您放弃了它,她至少也要看着它走到最后。”
“她又能做什么?”佛狸伐焦急道。
卢鲁元道:“女君她……趁末将不注意,自行去了平城。”
佛狸伐立刻抬高了声线,“什么?!”
卢鲁元连忙道:“末将派了人去追,但也没能追上,只是到了平城后,似乎才有消息传回来,说女君平安,皇后命她与拓跋宗室女们住在一起。”
佛狸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帐内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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