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抬头看向了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猜到了你不会介意我的来历,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并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刘义隆沉默了很久,最后淡淡笑了笑,“那没有理由可言。对我来说,是命运也好,是选择也好,与我同风同休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我笑纳这一切。”
“现在你知道我的来历了,”拓跋焘低声道,“你……”
刘义隆低下头继续为他解开系绳,“无论你是谁,我都想过,但那一切可能我都接受了。我想过你可能与我有仇怨,想过你可能有身世的限制,我都愿意去面对和解决,我只是没想到这是如此神异的事,而这已是最好的情况。”
“这很让你吃惊吗?”
“有一点,”刘义隆笑了,“但我很开心。”
“什么?”
“也许就像释教所说的,这说明我们有因缘,若是能与你纠缠多一些,是不是我们的联系就能更紧密一些。”
拓跋焘毫不犹豫地握住刘义隆的双手,“我们就该在一起,即使没有那些劳什子因缘,我与你心意相通,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如何不能在一起了。”
刘义隆眨了眨眼,也笑了出来。是啊,他们还有共同的理想。
而事到如今,天下一统,终于在他有生之年实现了。
他低声道:“我本以为理想实现的那一日会很遥远,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它。”
拓跋焘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战争胜利,他凝视着他,轻笑道:“我应诺而来,不负使命,终于完成了。”
“倒是你的风格,说到做到。”刘义隆揶揄他。
拓跋焘扁了扁嘴,道:“我想去做,我也答应了你一定做到,怎么可能还会有失败。”
其实打赢这一仗并不容易,可拓跋焘却不愿用那些烦心事去打扰他。
刘义隆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道:“阿父若是知道了眼前的景象,只怕会高兴得四处宴饮。”
“那应该是真的很高兴了。”
“是啊,他生前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忘了北伐,如今……我总得去告诉他一声。”
“那你呢?”
刘义隆一愣,“我?”
“你开心吗?”
刘义隆抿了抿唇。
“我……”
拓跋焘定定望着刘义隆,道:“你总劝我不要把情绪藏着掖着,可你有开心和不快却都不对我说。”
刘义隆摇头,“并不是不想和你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本我应该很开心的,可这一刻我竟有些不真实,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
拓跋焘笑,“难道你怕这一切都是梦吗。”
刘义隆问道:“难道不是吗?”
拓跋焘忍俊不禁,捧腹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双眸亮亮地看向刘义隆,道:“那你来摸摸我,我是真实的,那些就都是真实的。”
“你莫要开玩笑。”
拓跋焘认真道:“我没有在开玩笑,刘义隆,若是没有你在,我甚至会觉得醉倒进河里一死了之也不过大梦一场,但是现在我怕死了。我怕我若是死了,你又该怎么办,我们还会恐惧,还会痛苦,这样才是活着。”
刘义隆柔和地笑了出来,“你倒是来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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