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沮丧道:“喝水也是,给我们安排的山也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年长者没有说话,他抬头望向高挂天空中的烈日,默默地握紧了拳。
若不是代魏战败了,如今他们本不必如此,他心中想着。
?
七月的中旬,白露节将寒气凝结在了渐渐泛黄的叶片上,它们敏感地察觉到了物候的变化,率先褪去了绿衣。而随着物候的变冷,阴云被不耐烦的西风清扫到了洛阳一线,沉沉地堆积在神州大地的中央。
在含章殿中,江湛正在向刘义隆汇报近来他所处理的事情。
“……据宗凉州所报,凉州一地,录得胡籍两千四百八十一户、一万一千九百七十七口,汉籍一千九百三十六户、九千零三十一口,另扩得隐户二千一百余户,其中胡户一千二百户,汉户一千户,尚余两千户隐户,宗凉州称,凉州大族实在不愿再吐出来了。”
凉州定下已有一年了,繁琐的录籍工作终于完成了。事实上,之所以拖了这么久,不是因为文书工作很多,而是因为宗悫在凉州又小小地打了几仗,为了括隐,他想尽办法,软硬兼施,到了今天,才有了这般成果。
凉州毕竟是和平收复的,当地的势力不曾被连根拔起,在这种情况下,宗悫的施为就变得格外重要,好在他到底是不负所托,完成了这个工作。
刘义隆闻言不禁点头道:“交给他果然有成效,能括得如此之多的隐户,已是十分不易了。”
均田令以来,整个刘宋至少括得了隐户十七万户,而且这些隐户并不是强迫所括,而是为了分田,隐户自觉地脱离了依附的豪族,去登记田地。
原本田地已是有些不够分了,但北方偌大的土地打下来了,多年的战乱之下,北地人口凋零,无主荒田极多,倒是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江湛笑道:“宗凉州有手腕,又打了胜仗,自然能做得到如此成绩。”
刘义隆点了点头,他心中很是满意,脸上也便带出了点笑容。
只是他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当即问道:“凉州地域如此之大,为何户口数竟如此之少?”
江湛对此倒是早有准备,他道:“臣去问过袁侍郎(袁淑),他称,凉州地广人稀,除却祁连山流下雪水的地方,其余地方,沙连瀚海,飞鸟不渡,俱是戈壁,而雪水亦是有限,虽有地力,水却不够,能养活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多。”
刘义隆这才想起来,以前他与拓跋焘谈及凉州时,对方的确提到过凉州有许多沙漠,但那时他以为只是如同江淮多湖泊一样的星星点点,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有广袤连绵的沙漠。
听闻此事,他不禁皱眉道:“如此一来,凉州的地可还够分?”
江湛微微一笑,道:“陛下放心,胡人需要的地少,也多是不能种植的草场,问题并不是很大。”
刘义隆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我听郭佛狸提过,畜牧所需的草场面积要比种地大得多,何况胡人多以部落群居,如此分田,只怕不切实际。”
江湛不以为然道:“他们若是部落而居,可以自行合并所分田地,只有散养的牛羊需要那么多的地,圈养的牛羊只需割草即可成活。”
刘义隆却说起了一件事,“朕听闻了一事,长安的汉人已经接近分田完毕了。”
江湛一怔,点了点头,道:“是。”
“长安的胡籍,卿等还是议以分配草场吗?”
“这是胡人的习俗,我们也不可擅改。”江湛道。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但朕听说,长安之中的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