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可到了最后,也没有一个人与他对视。
刘义隆的心沉了沉。他意识到了这一次,真的没有人再帮助他了。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看着下方沉默的群臣,一时间,那些话却哽在了喉头。
?
会议结束后,刘义隆独自回了含章殿。
这些时日,拓跋焘并不在洛阳城中,他去了虎牢关安排防务,说是要等上一些时日才能回来,他便只好自己坐在殿中想着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愿望竟然会如此难以执行,会有那么多人反对,以至于自己的心腹都阳奉阴违,可若是要他放弃,他又绝不曾那样想过。
在他看来,胡人也好,汉人也罢,都是他的子民,他并不想把他们区别开来,分成不同的两个群体,甚至分出个高下来。
而要做到这一点,看起来竟是难上加难。
该怎么办呢?如今群臣都反对,若是在大朝会上议政,难免更加难以执行,而卢玄近来在忙碌改革的事,实在是分不开身,刘义隆虽想找他商量此事,但几次试探,对方始终推脱不言,这也让他有些困惑。
他难道真的做错了?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案前,准备看今日的奏疏。
却在此时,阿奚来报,卢玄请求觐见。
刘义隆有些惊讶——按理来说,若是想要见他,卢玄应该在刚才会议结束后直接留下来,但他没有,反而这个时候来见他,看起来倒像是并不想让人知道。
刘义隆想了想,到底还是道:“传。”
他没等多久,卢玄的身影便出现在殿外,刘义隆轻咳了一声,调整好了坐姿,书案已经被撤下去了,另一张坐枰也已摆好,刘义隆看着卢玄一丝不苟地行礼,笑着道:“不必多礼,赐座。”
卢玄倒也不推拒,安然坐了下来。
刘义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今日这样晚了,朕没想到卢公会来此。”
卢玄微微一笑,道:“我觉得陛下兴许在等我才是。”
“哦?”刘义隆奇道。
卢玄道:“陛下不是等了很久吗,关于臣对于胡汉问题的意见。”
听到他提起这个问题,刘义隆的神色微微一凛,他看着卢玄道:“卢卿可是有想法了?”
卢玄轻叹了一声,道:“陛下今日太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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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问道:“如之奈何?”
“这样重大的议题,不应该一下子抛出来的,您如今正有改革的事在,已然是有争议的,再添上这样一件事,朝臣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会支持您呢。”
刘义隆沉默,他却没有被卢玄的话语蒙过去,他认真地看着卢玄,问道:“则卢公的意见是什么?”
卢玄的神色变得郑重了许多。
“敢问陛下,您究竟为何想在此时为此事?”
刘义隆想了想,道:“朕只是觉得,已经拖延了这么久,若是再不能做,等到规制确定了下来,再改就不好改了,必须要趁魏地新复的时机赶快下手。”
这话他不曾对旁人说过,事到如今,只怕别人也并没有兴趣去听,故此直到卢玄问起,他才如此说了。
卢玄凝重的神情却并没有改变,“陛下可有想过,两件改革放在一起,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了。”
刘义隆斟酌道:“兵户与吏户的改革可以放一放,等车卫出了成绩再说,农牧分籍却应该争分夺秒。”
卢玄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陛下就不该把朝臣所有的耐心留给兵户吏户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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