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王郎君,”安莫延笑道,“我们说好的,在素叶城分开。”
王宁南颔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平静道:“这一路上多亏萨宝照顾了。”
安莫延脸上仍挂着笑,他素来是不会得罪任何人的,粟特人一直秉持着谚语所说,像口含蜂蜜一样随时用笑容来卸去别人的防备,此时此刻,他也没什么不同。
“王郎君到了素叶城,可有什么别的打算?”
根据路上此人所说,他是太原王氏一支旁落的小支,在中原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才来西域投奔朋友,安莫延心中知道此人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否则何以身为一个宋人,竟要到了远赴西域的地步呢?但这可不关他的事,他素来忧愁的就是自己结识的大人物最高不过洛阳的东市令,而若是这王宁南当真是太原王氏出身,且不论他为人如何,他作为人脉的开端必定是十分有用的。
而且一路看来,此人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这让安莫延心底也更加感兴趣他为何会背井离乡,粟特人骨子里独有的冒险精神让他意识到,只要在商旅之中,他没有背弃契约,那就证明了无论他不忠或是不孝,他绝不会触及到粟特人的底线。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遗憾的是,王宁南似乎并没有接收到安莫延眼中的热切,他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雪水,望着秋季的热海,轻叹了一口气,“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如今远至西疆,越鸟离枝,我也只想尽快寻到我的朋友,好落脚在那里罢了。”
安莫延路上也问了王宁南他的友人姓甚名谁,王宁南却只说是叫乐毅的,乃是居住在江陵的南阳乐氏。
安莫延冥思苦想了许久,实在没有在漫漫商路上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于是只得无奈地放弃了卖王宁南一个人情的机会,如今再听他说这话,当即笑道:“王郎君,你若要寻乐郎君,只怕不是一时半刻能寻到的,当在素叶城中安置好才是,你若需要便宜的租房,要采买器物,尽管来找我,我定能帮你联络到合适的!”
王宁南笑了笑,道:“若有需要,我自然会去找萨宝的。”
安莫延听他没有一口拒绝,便知道此事有戏,他的笑容立刻变得殷勤了几分,道:“王郎君,你可不要觉得麻烦我,就不来寻我,说不定来日我还要托你照料呢!”
王宁南苦笑道:“我一介落魄之士,有什么可以照料你的,倒是劳你一路上看顾了。”
安莫延大摇其头,道:“如今宋国天子励精图治,看来便是要大展宏图,王郎君,你是饱读之士,来日回了中原,定然能受重用。到了那时,我可要仰仗你了。”
王宁南无奈道:“如今我只是一介寒士,哪里就能飞黄腾达了,饱读之士多如过江之鲫,”
安莫延口中继续吐出蜜一般的话语,“王郎君切莫灰心,那高允高侍中不就是如此,在旧魏时不过一介著作郎,任了郭将军的司马之后,一下子高居要位,显赫非凡,王郎君定能如此的。”
王宁南轻轻叹了一声,道:“来日之事,谁能说得清,如今友人尚未寻到,我也不作他想。”
安莫延笑道:“那我可要祝王郎君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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