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能上前去行礼。
因为王慧龙将他拉住了。
涉归一怔,回过头去看王慧龙,却见他目光冷冽地望着那胡商,淡然开了口,“足下打得好算盘。”
胡商是笑着来到两人面前的,听到王慧龙的问话,却是一愣,“这位先生怎么这样说?”
王慧龙无奈地看了一眼涉归,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你和米七郎说话,虽然用的是粟特语,但是四周的行人却议说得清楚,他们说了奴隶,又说了贩子,这位郎君,你是做贩奴生意的吧。”
那胡商一怔,当即大笑了起来。
“这位先生,看来你是通粟特语的。”他含笑道。
王慧龙摇了摇头,“我只能听懂些许。”
“那也够了,”胡商不以为意地道,“我可没想过要瞒着你们我是什么人,毕竟你之前和米七郎真的用粟特语往来过,难道我还能觉得阿胡拉·马兹达能保佑我不被你识破吗。”
王慧龙微微一笑,看着他道:“那看来你也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胡商笑道:“那先生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我帮你的理由。”
“哦?不是将我们主仆两人诓走,卖作奴仆,再将财物交到那米七郎手中?”
胡商哈哈大笑,“我的确是那样和米七郎说的,但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王慧龙淡淡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那自然是放你们离开啦!”
王慧龙看着他并不说话。
胡商却没有在意他的停顿,大大咧咧地继续说了下去,“先生大概不知道,那家丝绸店的店主与那米七郎有瓜葛,他夫人就是米七郎的妹妹,城主的侄女,我刚来的时候想从他那里进一些丝绸为我买来的女奴打扮一番,他却诓我,用便宜的绢充作花绫来搪塞我,若不是我……嗯,我的同伴看出来了,我就真被他诓骗去了!”
涉归在一旁听到这段话,立时眼前一亮,“郎君,你也是被他诓骗的?”
“是啊,”胡商笑道,“要不然我哪能听说是丝绸店的事就替你们出头呢?”
王慧龙皱眉看了涉归一眼,并没有说话,涉归却是没有注意到王慧龙的目光,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末了还补了一句,“那店家真是活该被王先生讹诈,竟还在这里等着我们。”
胡商却是两眼放光,“这位先生倒是当真不凡,能将那店家讹诈到这份上,不如……”
“不如投到你麾下,然后被你卖到中原去做奴仆?”王慧龙冷冷地问道。
胡商再次大笑出声,“先生这可就误会我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这样一个五十岁老朽,哪里卖得上价钱。”
王慧龙哽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说他不会说话吧,他偏偏又能打消他的戒心,说他会说话吧,这话又实在是不好听。
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汉话,这么别具一格。
?
事实上,王慧龙虽然想到过自己可能遇到麻烦,但他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横插一杠子,擅自帮他解决问题。这也就罢了,解决完问题,他竟然还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连连拉着他说要去酒肆,好好问一问他怎么讹诈的那丝绸店主。
王慧龙本想拒绝的,但涉归似乎完全失去了戒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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