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落了夕光,星将夜幕扯上了天空,雀鸟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却没有掩盖住一阵动静。
那是人的笑声,毫无顾忌地浮现在远离宫殿群的客房之中。
拓跋焘蹲在胡床上,铜铃大的眼睛满是不爽地盯着对面笑得前仰后合的刘义隆。
“我说你怎么会说心中有数,原来是这个有数。”刘义隆笑了一阵子,才收敛起了声音,满面笑容地看向拓跋焘。
拓跋焘臭着脸轻哼了一声,并不理刘义隆。
没有等到回答,刘义隆含笑着歪头看他,“怎么,生气了?”
“……你戏弄我!”
刘义隆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拓跋焘的脸色更臭了。
“有这么好笑吗?”他冷冷说道。
“倒也没有,只是……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唬人。”
拓跋焘啧了一声,道:“谁叫你总是和我说《阿维斯塔》,我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妙计,不行吗。”
“行,”刘义隆慢条斯理道,“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你的神通早就超过你当年的婆罗门法师了。”
拓跋焘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刘义隆看着他乐不可支,“好了,别生气了,我是在说笑。”
“说笑也不行!”
“好,好,蒲桃浆要凉了,快饮一口。”刘义隆悠闲地给拓跋焘倒满了一杯蒲桃浆,拓跋焘满脸不爽地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看见对面的爱人脸上促狭的笑容变得若有所思,“不过,说正事,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把他们瞒在鼓里,像傻子一样戏弄他们吗?”
拓跋焘撇了撇嘴,满不在意道:“只要我能打赢一场仗,那我说的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倒的确是这个道理,刘义隆想了想,便也不再忧心此事。
“现在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虽然不用管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吧——”对面的拓跋焘看见他的脸上再次忍不住浮现出来的笑意,脸色又臭了起来,刘义隆只好勉强收起了笑容,故作正经道:“接下来你可要去打柔然人了,你有想好怎么打吗?”
拓跋焘随口道:“就那么打就是了,他们只要跟着我冲锋就可以了。”
“嚈哒人是新败之兵,士气可还得用?”
“不得用又能怎样,只要我领兵,没有不胜的,比起这个,你打算怎么看待王慧龙?”
刘义隆瞪着他,叹了口气,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其实并不是个重要的问题,毕竟这世上可在没有比眼前的这个人更了解柔然人的了,只怕打柔然人的这些年,他都打得索然无味了。
他于是沉吟了片刻,道:“此人当用,但不能给他太多的自由,不能让他在此地发展起来,占据巨大的声望,那样我们永远无法收伏他。”
其实这点是与拓跋焘不谋而合的,在后者的心中,虽然刘义隆让他留王慧龙一命,但是这个人始终是莫大的威胁,因此他绝不打算让王慧龙独掌权势,最好是能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但拓跋焘却有些惊奇,“你不打算给他挥洒的空间?我以为你会不忍心。”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一下,道:“我惜他的才,但也知道我不能被这种惜才之心蒙蔽了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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