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义隆摇了摇头,认真道:“只因为是个老人,不够武勇,就不能够立下战功了吗?中原有一句话,叫作人不可貌相,难道只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事情就不可能发生吗?”
康国国主这时也有些愤怒了,“你觉得我做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副使倒是说一说,他是如何立功的。”
“他指挥士兵的智慧和时机天衣无缝。”刘义隆道。
康国国主冷哼道:“一个孩童都能做到此事。”
刘义隆又道:“但你不能因此否认这是功绩。”
康国国主又笑了,“是又如何?就算他立下了功绩,他也不是不可替代的,不过一个逃犯而已,难道还能高过神使吗?抓了也就抓了。”
刘义隆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的喉间溢出了一丝轻咳,但他还是努力让声音变得和缓,“无论在哪个国家,如此对待有功之人,都是自毁根基,败亡之道,从此而取,国主难道想做那个仓皇逃跑的人吗?”
“何至于此?如今形势一片大好,神使也在此地,难道还能真的败给柔然人不成?”康国国主大笑出声。
刘义隆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柔然人甚至还能进攻,国主真的就高枕无忧了?”
康国国主大怒道:“你觉得我会败亡?你区区一个中原人,忝为副使,已经是光明神莫大的荣耀了,你竟然还说出这等灭自己威风的话,我看你也是欺骗了神使才窃取到的这个位置的吧!”
他嘴里开始用粟特语骂骂咧咧着难听的词汇,刘义隆没有听懂,但他却看见他站了起来,开始呼喊侍卫。
只怕他要赶自己走了。其实刘义隆并不在意这些,但他在意的是他没能说服眼前之人,他必须要保证王慧龙的安全。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住了咳嗽,“国主,如你所见,他不过是他国的一个逃犯,你留他,他说不定能做出什么来,不留他,也不过就是讨好了鞭长莫及的宋国而已,何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发挥一二。”
康国国主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能立下什么功劳,还不如当个逃犯,这就是他唯一的价值了。”
刘义隆咬了咬牙,还待说什么,殿外却忽然闯进来一个侍者,他神色不安地道:“国主,那姓王的中原人跑了!”
康国国主一惊,立刻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侍者详细地和康国国主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刘义隆在一旁,也将一切听了进去。
可这一刻,他却再也无心去管这些事了。
因为他知道,事情已经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王慧龙的确没有性命之忧了,可接下来他会去往何方,会造成什么影响,还会不会是他们的战友,只怕再也说不好了。
?
幽暗的高墙上的窗口泄露进了一丝光亮,打在了王慧龙的脸上。
这是一间暗室。
在被抓捕之后,他被押到了这里。侍卫们骂骂咧咧地说着他听不懂的极其快速的粟特语,但王慧龙料定那也不是什么好话,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康国人并不重视他,他早就知道,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价值竟然比不过一件送往宋国的礼物。这实在是有些可笑,他生平最恨宋国,到头来竟然要被充作这种东西。
王慧龙知道自己必须设法逃走。
接下来的事情一眼就可以望见,如果他不再挣扎,他最后的结局就是在故乡被弃市,但是王慧龙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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