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向来直接,开门见山,好在这个中原人并没有因为这种直接而生气,他平和地问道:“特勤介意我也在这里同坐吗?”
他的粟特话说得不是很好,但是阿赫雄瓦还是听懂了,于是他指了指对面,道:“请便。”
刘义隆动作轻缓地坐了下来。
阿赫雄瓦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不像是能喝酒的样子,便没有把酒囊递过去,只是道:“刘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刘义隆抬头看向阿赫雄瓦。
事实上,在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这里的酒气,看到了阿赫雄瓦手中的酒囊,就知道这个人只怕正在借酒浇愁,按理来说,他们不熟,他实在不该来打扰,但是刘义隆心中同样有事,在同拓跋焘说了一声之后,他到底还是过来了。
阿赫雄瓦说得直接,他却不为所动,依旧按照自己的性子慢慢来了,“特勤在这里喝闷酒,是心中不快?”
阿赫雄瓦轻哼了一声,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他语气不善,也不知是在不爽王慧龙的事情,还是刘义隆不肯直说的事,这倒让刘义隆心中失笑不已,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那特勤应该知道吧,心中郁结的时候定然要喝酒解闷,可是只是喝酒,却根本没办法解决问题,在一瞬间的享受之后,又是长久的空虚。”
阿赫雄瓦恼怒地用酒囊拍打了一下地面,道:“何用你管这么多!”
刘义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特勤难道很喜欢这种感觉吗?”
“我就是想喝酒,我——”
“既然你也不喜欢,又何必如此苦闷,却漫无目的地烦忧呢?事情总要解决才是。”
阿赫雄瓦愣怔了半天,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对方只怕也就是为了王慧龙而来的,他似乎有些别的想法。
他皱起了眉,恢复了冷静,“说吧,你想做什么?”
刘义隆知道对方发现了他的目的,便无奈地笑了一下,问道:“我想知道,特勤做好决定了吗?”
“决定?”
“如今您和王将军已是敌人,您想好该怎么对待他了吗?”
阿赫雄瓦哽了一下,随即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来这里喝闷酒,正是因为他根本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待王慧龙,只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原因是因为这个,而眼前的人居然这么直截了当将这件事挑明了,这让他心中有一种慌乱的茫然。
他是真的没有想好这个问题。
刘义隆见状,便猜到了他的状态,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特勤,你明知道,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难道他就要认了这件事吗?
阿赫雄瓦亢声道:“这件事不是王先生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难道我该这么理所当然忍受这样的后果吗?我不能接受。”
“可是事已至此,你有什么办法吗?”
阿赫雄瓦卡了一下壳,默默地垂下了头。其实他也知道,王慧龙受了这样的委屈,柔然人又重视他,只怕他必须把他当成敌人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沮丧地说道:“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他没能再说下去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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