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了不起。”刘义隆若有所思地道。
他们很快送走了卡提尔,刘义隆这时才吃上了饭,他就着麦饼吃了些菜蔬,拓跋焘知道他食不言寝不语,倒也忍着,直到他吃完了,才问道:“怎么样?你听出了什么?”
刘义隆想了想,道:“这两任国王的死都不简单。”
“嗯?”
“先王的父亲伊嗣俟一世为什么要鼓励异教徒,还要收养东罗马的皇帝呢?他在位二十多年才被谋杀,可见他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这样的人做事定然有其道理。而先王巴赫拉姆看起来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是他的即位并不顺利,又给儿子起父亲的名字,可见他与贵族和祭司并不是同心同德,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死可能也有蹊跷。”
“那——现任国王知道这些事吗?”
“我不知道,”刘义隆口吻淡淡,“但毫无疑问,国王与贵族和祭司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他们看起来是一致对外的,但实际上只是在互相支配。他们之间有矛盾。”
“这不就和士族与皇帝的情况很像吗?”拓跋焘疑惑道。
“是,所以……这很有意思。”刘义隆微微笑了。
“既然如此,我们的目的……”
刘义隆道:“从目前看来,我们很难只争取到某一方就达成目的,如果一方支持,一方反对,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最好两方都同意,我们才能万无一失,但这又很难,因此我还想再观察一下,也许时机顷刻间就来临了。”
拓跋焘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我们该从哪一方下手呢?如果说米赫尔那样强势,是不是从他入手会好一点?”
刘义隆笑着摇了摇头,道:“还不能这么下定论。国王到底是国王,他如果不同意,我们一样很难办。更何况米赫尔是个精明的人,他反而不一定比国王容易说服。”
“那我们该怎么办?”
刘义隆道:“不急,我们先设法多见见国王再说。”
?
之后接连几天,国王都一直没有召见他们,即使拓跋焘强烈要求,最后也只等来了“忙于庆典”这样的解释,倒是米赫尔真的见了他们一次,但见了面也只是单纯地拉拢拓跋焘,根本不给刘义隆说话的机会。
这老狐狸十分精明,话术也掌握得炉火纯青,看刘义隆不是一个擅长抢话的人,他便一句接着一句恭维拓跋焘,两人全程竟然没能说上什么话来。
拓跋焘想着刘义隆的话,到底还是问出了他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国王。
米赫尔哈哈笑着说,国王最近忙碌,他恐怕没有时间见他们。但离开会见厅的时候,刘义隆却隐约听到侍者提起,国王又在宫殿中发了很大的脾气,起因只是一件小事,发完怒之后又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六月二十五日,庆典日终于结束了,在拓跋焘的又一次申请之下,国王到底还是再次接见了他们。
这一次,会见的地点不在大殿,而在一座偏殿里。他们在那里等了将近四分之一个波斯小时,国王伊嗣俟和元帅米赫尔的身影才出现在那里,前者穿着一件丝绵的紧身衣,汗将衣服打湿了,他脸色红润,喘着粗气,拓跋焘一眼就辨认出了他是游猎过后刚刚回来,甚至没有换衣服。
这位国王看到了他们在,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又见到了勇士,真是让人心中快慰。”
拓跋焘和刘义隆互相对视了一眼,对着他行了一礼,伊嗣俟却不管那些,大步向前来到拓跋焘面前,夸张地笑道:“我们也好久没相见了,上一次我败于你手,心中颇为服气,我也是爱好武技之辈,几天不见你,竟有些技痒,总想着再和你比试一场。”
拓跋焘开口道:“沙阿,我们今日来,是为了柔然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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