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们慌慌张张地往营地的方向奔去,不片刻,有人返回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找不到医生,找不到!”
伊嗣俟感觉血液几乎要流尽了一般,他低头看了看不住往外涌血的手臂,意识一阵又一阵地模糊起来,他心中想着,他如果就死在这里,那只怕是萨珊世系里最没有面子的沙阿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要从地面上站起来。他绝不能就此承认自己失败了。
“我没有事,我还能坚持,我们回去——”
但在这个时候,一骑奔马匆匆驰奔到他们身边,马上有一个人翻身下来,来到伊嗣俟的身边。
“我听说没有医生给沙阿治伤,让我来试试。”那个人开了口。
埃尔文一怔,侧目望了过去,问道:“你可以吗?”
那人笑了笑,“我带了止血的药粉,已经让我同伴去拿了。先给沙阿止血。”
这个时候,伊嗣俟才看清,他原来就是那个让他辗转反侧的源泉,那个赛里斯人刘义隆。
他从埃尔文的搀扶中挣扎了起来,道:“我没问题,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地治疗,我——”
然后他看见刘义隆脸色一变。他毫不犹豫地上前,按住了他完好的肩膀,厉声道:“沙阿怎么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就算你不是一国之君,伤得这样重也不该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更何况你肩负国家荣辱?”
伊嗣俟愣住了,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顺势按到了地上,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刘义隆,他的印象里,这个人的神情一向是平静或是温柔的,很少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以为他是个弱者,可这个时候,他神情凛然,面对他的虚张声势竟然没有半点胆怯,让他下意识地不敢反驳这个人的话。
狩猎场上又是一阵忙乱,侍者们纷纷去找侧柏叶和蓟草来止血,伊嗣俟坐在地上,看到这个人扯下了头上的发带,扎在了他的胳膊上段,一边扎,他一边和他说着话,“沙阿头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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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伊嗣俟沉默半晌,道:“有一点。”
刘义隆叹了口气,又问身旁的侍者有没有干净的布巾之类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割开了伊嗣俟被血糊住的衣袖,待到他的上臂裸露在外,又取了一块绫帕,仔细折叠了一下,尽可能地按压住了伊嗣俟的伤口,并将他的手臂抬高了。
他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让伊嗣俟感到有些难受,他不禁问道:“这是做什么?”
他听见这个人耐心地回答了他,“是为了给你止血,等一下拿来了药粉,还需要清水来清洁你的伤口。”
伊嗣俟再次安静了下来,他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只见汩汩流出的鲜血溢透了绫帕,好在血流的速度已经没那么快了,渐渐地,绫帕上的血迹扩散得慢了下来。他忽然道:“你懂得真多。”
刘义隆微微笑了一下,道:“这都是我的同伴教我的。”
伊嗣俟默不作声。
拓跋焘很快赶到了,他翻身下马,将药瓶递给了刘义隆,后者接过之后,立刻取下了绫帕,先拿清水冲洗了一遍伤口,而后给他上起了药,疼痛令伊嗣俟闷哼出声,刘义隆的动作立刻轻缓了起来,“很疼?”
伊嗣俟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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