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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没出息。别人给你买个蛋糕你就感动,这要出去还不得被骗得裤衩都不剩。”

“你们又不是别人。”

许槐回嘴,其实一点也没不高兴,挨凶挨得舒服极了。他的心现在和鲁班一样躺得四仰八叉,完全是摊平的、敞开的。

柏松霖哑火了,没再说话。杨树拿手扣着嘴看窗外,无声地笑得一抖一抖,柏青山侧过膝盖撞了下他的腿。

回到小院许槐只需要等着吃,三个人谁也不让他进厨房干活,他一去柏松霖就凶他。许槐挺无聊的,这会也不想雕刻了,干脆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人矮矮一个,和鲁班并排像两只小狗。

柏松霖不经意看见,顿时哑然失笑,隔一会走过来给许槐塞一口吃的。迎着太阳,他脸上每一处线条都有暖融融的光影。

太奇怪了。许槐看得有点呆,觉得明明一个形容堪称锋利的人,在这一刻竟然会让他感到柔软。

也让他感到自己是柔软的。

这种超出许槐理解能力的感受一直持续到上桌吃饭。柏松霖把蛋糕摆在中间,在上面插了三根点燃的蜡烛让他许愿。许槐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许出来,脑子里空空的,毫无所求。

他就这么吹灭了蜡烛。

“行了,现在你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三了。”柏松霖握着刀柄移到许槐跟前,“切蛋糕吧。”

柏青山那辈的人爱说虚岁,生在腊月还要虚成两岁。柏松霖一直不习惯这种记岁方式,平白给人说老了,对上许槐这种脸嫩的就更不合适。

私心里,他觉得许槐是特别小的一个小孩儿。不是弟弟的那种小,是小玩意、小东西的那种小。

是那种……特别可爱的小。

许槐握过去,没握在富余出来的那截刀柄上,直接握在了柏松霖的手背上。他自己毫无察觉,也没太接收到柏松霖和他说了什么,只知道是要切蛋糕。

这会他正陷在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里,很亢奋。

“霖哥,小叔、杨叔,”许槐的喉结一动一动的,“我觉得我今年的命特别好。我都没想过。”

没想过会遇到你们,有了安全的居所、喜欢的工作,还有一点攒下的钱和眼前的大蛋糕。这些许槐没说出来,但屋里的人多少都能听懂。

柏青山和杨树同时把眼睛从许槐的手上移到他脸上。

“小槐,你以后会一直这么好命的。”柏青山的声音里含着点笑,入耳温柔,“你看,你一来,院子里的槐树都开花了。”

杨树看着柏青山点头,手在他腕上虚虚搭了一把。

“过个生日还扯上命了。”

这个时候只有柏松霖煞风景。他带着许槐把蛋糕切开,玩儿木头的手,切得很稳。

“吃吧。吃完带你买礼物去,想买什么买什么。”

柏松霖压着自己的语气,不想让许槐听出他的真实情绪。现在,他其实相当不爽,不冲许槐,不冲柏青山,实际上不冲任何人。

如果非要说冲谁,可能就是冲“命”这种东西。

摊上个打人的死爹,前十五年不知道怎么活出来的,高中最辛苦的三年还得自己想办法挣钱。没吃过蛋糕,一条破裤子要捡回来补了当宝贝,稀里糊涂丢失记忆流落到这儿,只过了百来天最平凡不过的日子,竟然就已经觉得自己命好。

可是命,它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柏松霖说不上来,反正对它挺不忿的。他就是觉得许槐压根用不着用那种带着感谢、感激、感恩的语气和它说什么,他觉得许槐应该让它上一边玩儿去。

或者是,他觉得许槐的命本可以更好。

他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知足。

但许槐这人真就挺容易满足的,吃块蛋糕都一脸井底蛤蟆没见过天的幸福样儿。他太喜欢今天的蛋糕了,巧克力的,味道很绵密,水果块又铺得厚实,酸酸凉凉恰好解腻。

许槐吃了很结实的一大角,吃得嘴唇、牙齿都黑黑的。柏松霖看见就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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