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个房间,火苗小小一簇,柏松霖说这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停电了就趴在蜡烛光下写作业。
柏青山接嘴,说他小的时候蜡烛贵,还点过煤油灯。用墨水瓶自制的,没灯罩,经常风一扑就灭了,还得再点。
许槐爱听他俩讲小时候,乖乖抱着膝盖,听柏松霖讲以前这房子没翻修时屋顶太薄,雨一大就漏,夏天老得拿盆在屋里接,严重时还得往外舀水。
“不过那会觉得挺好玩的。”柏松霖见蜡烛火苗弱了就用木勺拨一拨,“我还喜欢下着大雨去院里淋一圈,回来落水狗一样,挨揍也要去。”
许槐听了摸了摸他的膝盖。柏松霖一笑,用口型说:“不是真打。”
“你以前是真疯……”柏青山无意中看了他俩一眼,停顿几秒,把眼睛移开,“不过那时候下雨确实没啥事了,不像再往前山上秃的那几年,雨大了真能成灾。我记得有一回山上的水卷着土和树直接冲下来,把院子都给淹了。”
柏青山说那回院里水太深,一条街上的全都抱着家里的值钱物件站在房顶上等救援。邻近村里还有死人的。
许槐听了眨着眼睛往房顶上瞅了瞅,不知道在想什么。柏松霖瞥见,就让柏青山别讲老黄历吓唬人。
柏青山笑笑,说现在遍山是树,植被多、根系多,抓土也吸水,不会有事。
三人说到半夜雨才渐小,蜡烛都灭了两根。屋里就一把伞,柏松霖叫许槐挂他脖子上搂着狗,和柏青山挤在伞下穿过院子。
水都淹小腿了,还好是翻修时重新铺过地,屋子一排比院子要高。院墙上还留了几处排水口,不至于返水到屋里。
回屋洗洗睡觉,柏松霖进来时许槐都快睡着了,用薄被盖了半张脸。柏松霖怕一抱给他弄醒,干脆卷了枕头被子躺他旁边,手伸过去替他捂着耳朵。
反正有雨,睡一块也不热。
雨几乎下了一夜,时大时小,到天亮暂时停了。许槐一声雷也没听见,就是早起挨了柏松霖的怼,说他脑袋太沉,把自己手都压麻了。
谁让你给我捂耳朵的。许槐在心里腹诽,觉得他挨怼挨得真冤枉,但心里同时又美滋滋的,最后凑近捧起柏松霖的手揉了几揉。
柏松霖嫌他揉得痒,手一翻盖他脸上了。许槐就乐呵呵地晃脑袋,蹭来蹭去,嘴还不自觉地噘了噘。
俩人现在这样都习惯了,揉一下、摸一把,完全顺手。谁也没觉得有什么。
上午第二场雨来了,比昨晚的小,不过电闪雷鸣没断。这么个天气柏松霖和许槐都没雕木头,屋里太暗,纹路看不清,柏青山也不想淌水往偏院去,三人就坐在二楼的工作间打扑克。
输的人沾水贴白条。许槐手气差,一起牌一把不连号的电话号码,到中午雨停,他脸上都没地方贴了,只能贴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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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松霖不能看他,一副认真的倒霉小鬼样儿,一看就想笑。
午饭没开火,用泡面解决了,柏松霖和柏青山趁着雨停出门。杨树来电话说郁美妞那院的地势低,进水最严重,让他们一起过去帮着给看看、弄弄。
预报还有第三场雨。柏家叔侄把雨衣雨鞋都穿走了,叫许槐就待在家里。
许槐应了,把鲁班关进正屋,拿大笤帚往院外扫水。一夜不见,外面都成了河,水汹汹地流过去看不到路,许槐停下张望一会,看到薛老头家的院门没关。
到底是担心,许槐犹豫了一小下就放下笤帚过去了。他现在和老头像师徒又像爷孙俩,看着了不能当没看见。
一进院,老头啥事没有,正撅着屁股和叶育森、崔平加固简易大棚。许槐过去搭了把手,几个人又拽了层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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