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霖问:“不用什么?”
许槐瞄他一眼,很快说:“不用,霖哥。”
声音又是软乎乎的,气就那么一点,来得快去得快,现在看上去很可爱、很好揉捏。
柏松霖“嗯”了一声,眉眼愈加柔和。
两人于是跳过这篇聊起了别的。柏松霖给许槐讲高速上那场车祸,讲鲁班看见他一个人回来特别失望,讲柏青山给杨树惹着了,正变着花样地想法儿哄人。
许槐听得特别认真,他认真的时候嘴会闭不严。柏松霖的一半注意力全放在他唇间的小缝上,看着它一会变大一会变小。
另一半注意力用来听许槐说话,听许槐说他扒窗户往下看了好一会,说他给二明改的图,说他在校园里散步时想起来的点点滴滴。
也说办复学手续时匆匆闪过的片段。
许槐讲事的时候同样认真,每个细节都讲得清楚,柏松霖听着听着就沉默了,也不应他,脸上的五官线条全体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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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
许槐小声叫人,凑近屏幕观察柏松霖,两颗眼珠因此显得更黑更大,溜溜圆圆得亮。
柏松霖凝视着许槐挑了下嘴角,没笑到眼睛里,眼珠定定的。
“许槐,”柏松霖的声音不像他的表情,听起来是在风中飘着,很远很虚,“你那爸如果再来找你,你一定要联系你的室友、你的老师。你身边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不要不好意思,不要让大家忽然找不到你。”
“霖哥,我……”
“别说别的,先说你听着没有?”
开始有点凶了,许槐抿着嘴看柏松霖。
柏松霖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眉头锁出几道褶印,是强势且冷硬的。
但许槐只想捧着他的脸亲一口。就亲在眉心的褶儿上。
“我听着啦。”许槐能洞穿这株庞然大树埋在地底下的虬曲根系,“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幽微,细密,根系是团在一起的,需要拼命抓着土壤藏起来,害怕失控和脆弱。
“有事情我第一个打给你。”
许槐的话音像个吻一样轻。这个时候他没法完全表达出自己,他其实很愿意活在一种笼罩和掌控当中。他愿意做一只鸟栖在大树枝头,愿意做一片叶投进根系的怀抱。
因为他也是一棵树。
他可以给出同样的包容和牵引。
柏松霖有很久没有说话,保持一种凝固的雕塑状态看着屏幕,随后非常突兀地荡开视线。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柏松霖说。
这就是不好意思了。许槐现在越来越发现柏松霖其实挺容易不好意思的,只不过嘴硬,能装,有时候会把人糊弄过去。
然而他已经在磨合中变得很不好糊弄了:“那你也要记住。”
柏松霖把视频挂了。
许槐飞快打字:?
柏松霖:我去洗澡了
柏松霖:晚点说
许槐:哦
许槐:那你记没记住
柏松霖没回,许槐立马又打过去,毫不意外遭遇拒接。
柏松霖:说了晚点说
许槐:那你记没记住
柏松霖:别烦
许槐再打,柏松霖秒挂。
柏松霖:记住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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