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柏松霖拍他屁股两下,又凑过去咬了口他的耳朵,“我这是给你敷敷,好消肿。”
许槐不动了,隔了一会闷声闷气地说柏松霖是土//匪流///氓。
“你不就喜欢土//匪流///氓?”柏松霖嗤他,“每回我一凶你才……”
许槐扑起来捂他的嘴,特别大声地冲他“嘘”。
两个人又磨蹭了半个点才起来。柏青山被杨树捉去卖店了,厨房有饭,两人吃过背着小篓上山,柏松霖说要带许槐去采点鲜货。
其实就是蘑菇,许槐以前也采,只不过没有进到这么深。柏松霖引着许槐从柏油路拐进进林子里,脚下全是落了松针的腐殖土,头顶是树,高得遮天蔽日。
雨后清朗湿润,蘑菇随处可见,地上、树干上,簇拥着冒头。许槐和柏松霖各采各的,采一会就得靠喊找人。
钻出林子时筐都满了,松蘑、黄蘑是大多数,偶尔夹着几个枞菌,看过去黄澄澄的。
柏松霖叫许槐抬脚,捡了根棍子给他刮鞋底上的泥。
正刮着就听着自行车铃响了,柏松霖不抬头也知道是叶育森。每逢节假日他必得值班,巡山护林不松懈,这句话都刻在这帮林管员的骨头里了,一天不来还觉得少了点事没做。
“捡了这么多呢?”叶育森捏住刹车歪下身子看,又直起身子冲前一指,“前面那石坡上黑压压全是地耳,要爱吃,你俩去弄点。”
柏松霖不爱吃,觉得那玩意儿轻软黏乎,握在手里像坨鼻涕,但许槐没吃过,柏松霖就带他过去采了几把,塞进筐里填缝。
下山回院,柏青山和杨树已经回来了,正挤在一块掌勺炖肉。许槐被香味勾进厨房,看餐桌上摆了一盘老式月饼,小时候吃的那种,皮厚少油,吃起来很硬实。
柏青山让他拿着吃,许槐掰开一看,里面竟然填着山楂馅儿。
他悄悄拿出去给柏松霖看,柏松霖边洗地耳边说不稀奇,这家里早被山楂攻占了。
开饭前崔平又送来山楂酒,杨树让他搁那儿,盛了碗肉让他拿家里吃。不大会功夫郁美妞和叶育森也来串门,端了自家吃的,这碗换那盘,桌上的菜色很快多了起来。
节里食不独享,这算是街上的传统,没人规定,但打小耳濡目染都是这么长起来的,现在依然延续。
就是阚璟珲和薛老头家没人,闭门锁户。杨树对街上的消息门儿清,跟许槐说阚璟珲去组里陪陈序元过节了,薛老头是前几天被几个徒弟接去了城里,没说什么事。
许槐听了给老头发了个消息,好久不见挺想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回得很快,说过两天就回去,到时候喊他来家里。
搁下手机,饭菜开始上桌,热气蒸腾着往窗外飘,凉风卷过,全体吹向暗山。
山沉默温柔,不声不响注视着灯火渐次亮起,聆听人语。
一辈一辈,一年一岁。
月亮也又圆了一回。
吃过饭,小院少了俩人,柏青山去了杨树那儿,留许槐和柏松霖坐在花木架底下。许槐仰着脖子望天,头顶的枝叶稀疏了许多,月亮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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