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下巴往他鼻子里塞了个纸团。
“你就是他祖宗也不能在这儿撒野。”许槐听见柏松霖说,“这是我家,你儿子签了合同,现在在我家上班、归我管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
柏松霖的声调和柏远山来那次差不多,细听之下,似乎比那次还要平稳。
他回头对许槐道:“你先进去。”
许槐被薛老头带着往小院的大门去。他不想走,要说话先咽了口甜腥,嗓子都齁得发腻。
两只狗在里面急疯了,身体“梆梆”往门上撞。
“薛爷爷,”许槐加速狂咽,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我没带钥匙。”
其实不是没带,是他真不能走。柏松霖这时候越平稳就是越怒,跟大自然里所有能一口咬断猎物脖子的肉食动物一样,伏击之前都得敛着爪子走。
而许建平又是个不定时炸弹。
“那就去我家。”
薛老头拄着拐调转方向,自从出院回来他走路基本都靠它借力。许槐被他拽着走了两步,腿根本不听使唤,踩棉花似的,愣是别不过一个干巴老头。
“我和你说的着吗?”许建平在身后发难,“一个破工作,现在就辞,他得跟我回去,回他自己的家!”
许槐扶着墙吐了两口血沫,站住脚,不走了。
许建平被柏松霖挡着过不来,往前几步又自己退后,被打毛了,身体本能地认怂发虚。
他脸上没有伤,腰杆子却是佝的,直不起来。
“回不回不是由你说的,要看许槐本人的意愿。”柏松霖紧盯着许建平,“就算要辞,也得按流程、办手续,他今天铁定是走不了。”
“我不回。”许槐接腔,挪着步往柏松霖的方向走,“我就要在这儿。”
薛老头立马扽着许槐的胳膊往后撤。这孩子倔劲上来成了头小牛犊,特别有蛮力。
“你翅膀硬了,”许建平冲着许槐要过来,“你他妈说了算么!”
许槐下意识想退,但许建平还没近前就被柏松霖搡开了,看着特别轻的一个动作,跟拂尘差不多,一拂却把许建平拂得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嘴巴放干净点!他不想跟你走你听不见?赶紧滚,再闹我报警了。”
柏松霖的语调里是压抑到极点的怒气和非常明显的不耐烦,他边掏兜边回头看了眼,看见许槐居然还在。
薛老头立马示意自己弄不走这犟种。
犟种惨兮兮地睁大眼看他,一张脸半张血,剩的地方沾着湿泥和化开的雪,破一块肿一块。
柏松霖看一眼就强行移开了。他怕再看自己能给对面这个直接锤死。
许槐以为他是见不得血,伸手在鼻子底下用力搓了搓,抓住柏松霖的袖子往自己这边拽。
“霖哥,咱们走吧。”
许槐真怕柏松霖再跟许建平打,倒不是怕打不过,是怕万一打重了叫柏松霖平白惹一身腥。许建平这人遇弱则强、遇强则弱,会讹人,还会使阴招,以前出入派出所如同家常便饭,关也关不了几天。
阚璟珲也拉柏松霖。他俩理发理到一半匆匆出来,谁都没拿手机,真要报警也得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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