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还对不起上了,”叶育森过来拍了把许槐的背,“我们都啥事没有。我那自行车也没丢,俩轱辘都在。”
来医院的路上他在车里听柏松霖说了一路。柏松霖皱着眉直着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搂许槐的脑袋,整个人血淋淋的,又气又恨。
他当时在旁边看着,竟然会有点庆幸许建平脱了身。
许槐点头,还是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小槐,”阚璟珲垫着枕头叫许槐靠坐着,“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不用和我们道歉。”
薛老头“哼”了一声,手伸过来把许槐的手从手腕上掰开放好:“要不你再说声对不起,我们仨一人一声?”
许槐真的又说了一声。
“完,晕了一回更听不懂话了。”薛老头抬手照许槐的脑门一拍,“一会柏家小子回来,你也跟他说对不起?”
许槐没吭声。等柏松霖和柏青山回来,他没说对不起。
对不起太轻了,对一只有志于握一辈子刻刀的手来说无济于事。
柏松霖坐在床边等许槐打点滴,跟柏青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发型像鸡窝一样,洗了没干又淋了雪,这会儿都是潮的,支愣起的两绺上还凝着血痂。
许槐凑过去单手给他擦头发。柏松霖看他慢悠悠擦得费劲,直接用包着纱布的右手拽过毛巾,在头顶上前后胡撸了两把。
“别用这只手!”许槐叫了一声,战战兢兢地捧着柏松霖的手,“最近别动它,你要干吗就叫我。”
“哪儿那么夸张,”柏松霖笑到一半又憋回去了,故意把手晃了晃,“这不好好的么。”
许槐急坏了,连声说不能动。
柏青山没杨树能憋,站起来假装调整输液袋,借机耸着肩膀笑。
“我又没残废。”柏松霖睨了柏青山一眼,压低声音问,“不让动它,那我拆线之前都不吃饭、不洗脸了?”
“说了可以叫我啊!”许槐一点都不小声,伸手拽着柏松霖脖子上的银链一扯,命令道,“你快去摸木头,好好养着啥事没有,不许再说‘残废’了!”
有杨树和柏青山的四只眼睛瞟着,柏松霖很不自在,他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刚想把钥匙塞回去就被制止了。
许槐圆圆的眼里闪着微微的光。
柏松霖头都大了,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因为这个也能像快哭了似的。他赶紧握着木头钥匙摸了摸。
都没他拇指长,握在手心里小小一个。
等许槐打完吊瓶拔针,柏松霖才听杨树说了是怎么回事,而这时薛老头早已事了拂衣去,和叶育森、郁美妞搭阚璟珲的车走了。
无法,只能他自己劝。四个人坐进车里往回开,柏松霖和柏青山配合劝了许槐一路。
许槐全程用语气词回应,抿着嘴望着窗外,快到派出所门口,他拜托杨树在道边停车。
杨树照做,踩刹车的同时从后视镜里看了柏松霖一眼。柏松霖紧跟着许槐下车。
“你别下。”杨树按住柏青山要解安全带的手,把窗户打开一点说,“先等等他俩自己解决。”
等等的结果就是许槐头也不回地进了派出所。柏松霖跟许槐说用不着去,许建平和许槐是家务事,和他是有来有回、都受了伤。现在人跑了,自行车也没丢,最多只能报个案,不好处理。
许建平犯事很有“犯小不犯大”的自觉,相当油滑。
进了派出所以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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