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薛爷爷说你手疼!”
柏松霖摸了下鼻子,很快说:“那是刚才。刚拆线肯定有点疼,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柏松霖说瞎话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许槐瞪着圆眼睛看了他一会,低头让他屈指、握拳,做一些薛老头教给他的动作,可以简单判断伤口的恢复情况。
柏松霖跟着许槐的指令做,做到最后,许槐让他端着手,看手有没有不正常的抖动。
看到没有,许槐的脸色才好看一点,柏松霖察言观色,张着手在空气里抓握两下:“玩儿木头的手还能抖?稳着呢。”
许槐不理他,从他旁边绕开。柏松霖又跟着他下楼,看他把药膏放在卧室的枕头边上,挡在门口不让他出来。
“你现在越来越能跟我使性子了,”柏松霖理不直气也壮,抓着许槐的下巴嘬了他一口,“我不跟你计较。”
许槐瞪着他不说话,猫腰想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
但柏松霖的反应从来就比他快,胳膊一收把他夹着出了门,疾行上山,到山坡上终于开恩放他下地。
脸朝下的时间有点长,许槐乍一落地转了一圈才站稳,接着梗着脖子往前走,一点也不想看身后这个人。
走了一阵,许槐的脚步自发慢了下来。
从学校回来的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他很久没有上过山了,不知道山已经变了样子。上次来还是在中秋,山是蓬勃旺盛的,凉风尚未转寒,目之所及,有各种属于收获的色彩。
而现在,风吹过都没有叶落了,天地苍苍,山上只有少数的树和草还带绿。绿也绿不鲜亮,上面大多盖着白白、薄薄的霜,光影暗淡散漫,连鸟叫也听不到几声。
冬天的山比冬天的城市更空旷苍茫,身处其中,人会渐渐平静下来,回忆、情绪,无所谓执着或忘记。
柏松霖捡了根枯枝,赶羊羔似的把许槐赶进山林。两人深入林中腹地,眼前别有洞天。
一片迎春树竟然开了花。
许是这两天的天气实在暖,花也错感时节,鹅黄簇拥着映在树下的水潭里。迎春树往里是柏松霖画过的冬青,一树小果红得热烈。
“甜的,”柏松霖摘了一颗给许槐,“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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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槐半信半疑,一尝果然又上当了,嘴里又苦又涩。他往地上呸了好几口,立马要走。
柏松霖坐在石头上笑,伸腿拦住,把他半强制性地拉到身前。
“还跟我较劲呢?”
柏松霖圈着许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能倚靠自己坐舒服。许槐不怎么领情,仰起头,用一种“你说呢”的眼神瞅了柏松霖一眼。
柏松霖跟他对视:“前几天也是?”
“什么前几天,”许槐的眼球缩了一下,他低下头说,“没有的事。”
柏松霖盯着许槐的头顶看了会,伸手揉了一把,又放下去说冷,叫许槐给他捂手腕。
许槐立马把两手盖上去揉。长疤在他的指缝之间若隐若现,狰狞曲折,划破了本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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