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个打开的盒子,红花梨木,盒子四周雕有山形的刻样。许槐觉得眼熟,细细看了会,想起他在储藏间的架子上见过它。
就压在那只黄狗玩具底下。
第69章 所谓放风
盒子是个老物件,当时蒙着灰尘阴影,现在擦干净了也依然有去不掉的陈旧质感。许槐从盒子棱角观察它的做工,柏松霖把盒盖拿起来晃了晃。
“这是我刚摸刀的那阵儿雕的,”柏松霖说,“雕得忒丑。”
许槐顺他的手去看,盒盖和盒身应该是出自柏松霖爷爷之手,造型简洁古朴,唯盒盖上的刻纹显得稚嫩。
“是山的形状。”但许槐只觉得可爱,“初学的话,雕得算流畅了。”
柏松霖笑笑,脚勾过椅子坐下,让许槐像之前那样坐在他腿面上。
许槐知道这是让他看的意思,放下油油的木头把盒子拖近。
里面杂七杂八,玻璃珠、弹弓、玩具枪,卡片、烟盒、点火器,几盒磁带上是两根漂亮的山雀羽毛,四驱车单独放在盒子一侧,下面散着若干老硬币,上面是两个新雕不久的木头小件。
就和他刚放下的这个一样,也是钥匙挂件那么大点,也是圆脑壳、小狗脸,蹲着仰看、扒墙根探头,全是他窥视正屋不敢进去时的样子。
“霖哥我知道错了,”许槐立马把这俩小件拿出来,小声求,“放我出来吧。”
装盒子里盖子一盖,有种要把他强行隔离进记忆深处的感觉,许槐对此不安也心虚。
柏松霖睨着他不作声,等他把三个小件摆成一排才低头咬了口他的耳骨。
“先陪我睡觉。错省着点认。”
许槐说好的,心里想屁股辛苦你了,然而柏松霖把他放上床只是闭眼睡觉,素得单纯。
最近缺觉缺太多,柏松霖甚至没等盖被子就着了。
许槐趴在边上陪他,眯了一小会就睡不着了,也不想走,干脆把俩狗子偷偷叫上来,三只一齐坐着看小院。
天色半黑,院里的雪被铲到角落堆着,白生生的,化得慢好像也没大所谓。
看到天黑尽,许槐趴回去凑近看柏松霖,拨楞拨楞睫毛、揪揪胡茬,手闲不住,柏松霖完全没反应。
只有偶尔手重了柏松霖会闭着眼“啧”一声,胳膊腿一伸给许槐逮过来囚住。
之后的几天,下关县又飘了三两场小雪,许槐和柏松霖几乎没出房间。两人躺在一床被子里睡一阵醒一阵,交流不多,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偶尔各自看看手机,剩下的时间都依偎在一起。
什么也没做,就是很平淡地搂着,脊背贴着胸膛,看屋檐底下的冰柱淅淅沥沥融水。
冰柱化完,两人出了正屋。
挺长时间没出门,许槐对外面的冷空气都陌生了,鼻子还有点堵,总觉得身体不通透。柏松霖把他裹得特别严实,叫他揣着自己的兜往前走,遇到结冰的地方两人就同时往前出溜。
许槐一出溜准笑。嗓子还哑,是只开心的小鸭。
俩小狗听见笑声跟着“汪”两声,停下来在前面等他们过去。
一条街,如此慢慢走到了头。
两人又掉头出溜回去,进小院,厨房里已经忙活上了。杨树最近真的没去卖店,天天在家给柏青山当小工,端茶送水兼揉肩捏背,还包做饭,这会正在调馅儿。
柏松霖撩帘和许槐钻进去,一看,灶台上摆得满满当当。
“整这么丰盛,”柏松霖问,“啥日子啊?”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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