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应他。
漫长的沉默中,他的身子开始出现颤抖,偶尔有细微的倒吸冷气的“嘶嘶”声,忍着痛。他看样子的确变了很多,从前腿撞倒桌角都要朝我叫唤两句,鼻子浮红,眼眶泛泪,将我扯到面前要敷药。
我未作回应,他喃喃着:“青山,你要一直这样不说话吗?”
手中的橘子才剥一半,露出饱满多汁的橙红果肉,我答:“在听。”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童乐,儿童的,快乐的乐。”
他重复着:“童乐、童乐……”
他在品味这两个字,说这名挺好的,紧接着晃晃我的手,“童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仿佛只要用我此刻名字唤我,我与他就只是陌生过客,能够将一切翻篇,但这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没答,他便当我默认,附在我耳边说,声音太轻了,气若游丝。
“能不能帮我保管一下戒指?”
“为什么?”
他反问:“进火炉融掉了怎么办?它很贵的。”
鹤翊值钱的玩意有很多。一个戒指他又怎么会在意价格。
他想留点东西给我,好比让我不要忘了他是一个性质。
“不怕我丢了?”
他笑了,热气全呵在我耳边。
“随你处置。丢了也好,留了也好,就是不要和我进火炉里。”
我的视线从手心的橘子,到他搭在我手背上的手。
他的手指微微蜷曲着,戒指被夕阳染成橘红色。同冷感的金属质地相交织。
他收了收力,把我圈得更紧了些。与此同时,橘子最后一点橘皮掉落。
他罩住了我的手,扣着那颗砂糖桔。耳朵全是他的气息,慢慢的,缓缓的。
良久,他才开口。
“青山,对不起……”
力度骤然减轻。
他的手滑落在我身侧。没有了动静,呼吸好像也停了。
我小声唤他。
“鹤翊?”
这次他没有应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可惜,毕竟以前我少有叫他的时候。
我轻轻晃晃他,还是没有反应。
一直到他的体温在迅速流逝、发冷,了无生息。
“当啷”一声响。
我循声看去,那枚戒指从他展开的、垂落的手中脱落。
内圈镌刻“Rebirth”字样,誉为新生。
他企图通过这一对戒,来期盼我与他能够有新开始的可能。
事实是并不。我一心想摘掉,将他从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剔除。
但它窟得死紧,我无法取下,同样,它也没能从鹤翊手中取下过。
过于契合的尺寸,好像天生就为困住我与他而生的。
一直到它骨碌碌地转,最终滚落在了我脚边。
我有点怔然。
原来已经这么松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有一瞬间,心头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挖去了一大块。
是种重压后的轻松,但也许是被压久了,它长进了肉里,因而剥去时也带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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