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樊宇同心存感激。
拿到第一份兼职的钱,想请他吃顿饭。在我走到他面前说出这个请求时,他很稀奇,看向我,诧异地瞪大双眼,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叫我吗?真的吗?”
那阵子我每天做最多的事是抬头兼职,低头学习,鲜少会和身边同学来往,所以大家对我的印象是冷淡、孤僻。
这是樊宇同在街边麻辣烫吃下第三碗米饭时,和我说的。
至于为什么叫他饭桶。除了名字谐音,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很能吃。那天请他吃的麻辣烫,他一口气吃了五碗米饭,创了他此后吃饭记录的新高,我叹为观止。为此,樊宇同特地解释说他那天是打球打猛了,饿的。
樊宇同这人性子开朗,为人仗义,长得人高马大,稍短寸头,往那阳光下一站,清爽帅气,笑起来没什么心眼,甚至可以说是缺心眼。他是单亲家庭,与在养老院当护工的母亲相依为命。
吃过饭,回去路上我们聊开话题,我问他:“为什么会帮我?”
他说看到我那情况,想到了童年时母亲一个人拉扯他的不容易,更何况是如今孤苦无依的我。“小时候我妈吃清水煮面,我就在想这一分钟里,如果能够拥有十块钱买肉给我妈,一定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他自认自己不过举手之劳。说着,还夸赞起我厉害,比他强不知多少倍。从没想过我会主动上前找他,也没想过未来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朋友,理由是:“你看起来有点凶,想接近你吧,又怕你会突然骂我两句。”
樊宇同外向真诚,凡是和他呆一块的人都会被他的快乐感染,我也不例外。
自这一次接触后,我们迅速成为要好的朋友,樊宇同闲了会来找我吃饭,拉我去参加社团等等,致力于将我纳入他的朋友圈子。我也得以从单调的学习和生活稍稍抽离出来,学着与人社交。
在他的带动下,我不再成为最初那个生涩不合群,沉湎于阴影中的人,镜子里那张阴沉死气的脸,逐渐有了笑容和明朗。
和鹤翊见面,是大三在一次部门活动,我作为新任主席在台上讲话。鹤翊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子睡觉。我起初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头发有些卷,阳光照上去,毛绒绒的。有点特别,但也只是一点,大学里烫发的人多了去了。
后面为了活跃气氛,我和部门里的其他几个部长组织了个小游戏。
游戏是策划部组织的。
蒙眼游戏。放三十秒的背景音乐,这期间大家传水瓶,时间一到,水杯停在谁面前,谁就要蒙上眼去教室后头的空地抓人。
抓到了人,还要和对方作自我介绍,问对方的姓名,等他回答了,才算结束。
怕大家听不懂,我们率先做了个示范。
我,樊宇同,还有几个部长坐在前排的座位。悠扬的吉他弹唱从音响传出。水杯意料之中的来到我面前。
音乐戛然而止,他们卡得刚刚好。
我们几个私底下玩得好,尤其爱开我的玩笑。我举着水杯冲他们笑骂,“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的吧?”
几个人推着我朝前,一块黑布往我脸上招呼,“哪有的事,主席要做好带头作用。”
音乐声再次响起,人群尖叫着四散开来,每走一步就有几声惊慌杂乱的脚步声。
时间倒数至十秒。
我像无头苍蝇乱撞,终于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背。心中欣喜,生怕他溜走,下一刻就双手抓住他小臂。
有点硬,小臂肌肉够结实啊,而且好暖和。我突兀地冒出这个想法。迫不及待揭开眼罩,眼前骤然亮堂,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坐在最后排那位睡觉的神秘卷毛男生。
不得不承认一点,鹤翊生得确实出众。他是个混血,眉眼长得立体标致,金色眼睛亮如天上星。除了看上去冷淡外,完美到无可挑,但是很奇妙的是,这样的皮囊融合了一种东方女性特有的柔和与美感,想来他更像他的美人妈妈。
几缕头发垂在眼前,明明带点凶相,但因为刚睡醒的迷茫,带点反差的乖巧。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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