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路走到货架末尾，我手上已经挑了好些零食，准备回宿舍庆祝。
回头，才发现鹤翊一直在看着我的后背。搞不懂有什么好看，但是他垂眸，未免太乖了。
这么大只的人。
眼睛在光下是流转的鎏金玻璃珠，不是小狗那种单纯澄澈，有种漂亮张扬的锐利。
像猫。
大猫。
“怎么了？”他突然看我。
对视久了，反倒是我先不自在，眼睛飘向其他地方，随口说：“想喝什么就喝。”
他的指尖轻轻地，随意划过琳琅满目的玻璃瓶子。
我看了会，最后说：“那我来吧。”
那时候的学校没有如今各式各样眼花缭乱，装潢精致明亮的奶茶店，咖啡厅也在数公里外，跑那么远我怕累着人，所以说是请他喝点东西，也仅限于在这四方小店里。
我记得我挑了那一排架子上最贵的玻璃瓶装饮料，是什么摩卡咖啡，甜的。以我在咖啡店打工的经验，这是店里畅销的口味。
付完帐，我将咖啡递给他，他接的倒是挺快。
下午没课，我得回宿舍准备后续留学需要的资料和考试。走出店门，我挥手打算道别，“我先回去了，咱们下次见。”
鹤翊却说：“不是说可以聊天吗？”
我反应了三秒才明白他在说我之前的承诺。没想到兑现会来得这么快。
我忍不住笑，“你今天没课？”
他迟疑片刻，不知怎么的，视线越过我头顶，看向我身后，又很快回来，说：“没有。”
“那去我宿舍坐坐？”
“嗯。”说话间，他已经迈脚走到我旁边。
——
“我靠哪里来的大靓仔！长这么帅，外国人呐？”
才到宿舍门口，率先和提着热水壶准备打水的体育生陈一碰上面。王一大嗓门，是个直肠子。见到新面孔，先把水壶搁一边，满足好奇心。
一嗓子把全宿舍吼起来，眼睛还睁不开，个个伸长脖子往门口迷瞪着眼看。
我和他们介绍起鹤翊：“昨天认识的学弟，刚路上被石子划到脚，他送我去医务室，顺便来宿舍待会，走读生。”
陈一了然地啊一声，“他讲英文还是中文啊？”
说着，伸出手就打算做自我介绍：“麦粘伊思……”
王一读讲英语很烂，魔音贯耳。我赶紧捂住他嘴打住：“中文中文，混血的。”
“鹤翊。”没什么温度的回应。
鹤翊人高马大，站起来是整个宿舍里最高的，走进来后，空间变得有些逼仄。我招呼他过来我的座位坐，他老实拉开椅子，这时系在床铺栏杆的黑绒球挂件突然垂下来。
那是樊宇同有次套圈套到的小玩意。老板和他说这是守护神，保平安，安定心神，让人睡好觉。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一口气套了五个回来，专门拿一个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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