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请了假留下来照顾我,忙前忙后,还在闲置群里租了个折叠床,在我病床边睡觉。
昏迷时我听到很多声音。室友一有空就过来看看,在我床边聊两句,问我情况。
第三天,还在昏迷中的我偶然听到飞机从头顶划过的嗡鸣。
紧接着就是些光怪陆离的梦。
眼前出现一团高大的黑影,它开始幻化成不同动物形体,狐狸,狮子,黑猫,毒蛇,飞鸟,孔雀,羊,蝴蝶……
一翻手,合上的是动物百科的扉页。
重新抬眼,变成的是站在正对面的鹤翊。
再然后,是另一侧的父母慢慢离我远去的身影。
鹤翊开了口,说着和临走时一样的话。
“我们总会见面的。”
“青山,你恨我也好,不要再把我忘了。”
——
我彻底醒了。
躺在折叠椅上看小人书的樊宇同瞟到从病床坐起来的我,弹射起身,被折叠床夹了两回才到我身边。
“你终于醒啦!怎么样?头晕不,要不要吃东西?”
我摇了摇头。
饭桶沉默了一下,而后抱住我脑袋,“哎,说句话吧,不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伸手往我脸一抹,我才发现我在哭。
我说。
“我梦到飞机起飞了,但我还在地面。”
“饭桶,我又让父母失望了。”
他张开手盖住我的脸。
“山,路还没有彻底走绝,这怎么能叫失望呢?树挪死人挪活,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信不信我们会有比这出国留学更好的未来。”
在我短暂的人生里,除鹤翊外,樊宇同是最让我难忘的一个人。
与其说我们是朋友,不如说我们早已把彼此当异姓兄弟。不算美满的家庭,不算殷实富裕的家境,志趣相投的我们,革命友谊迅速建立,越发默契。
我们争论过如果哪天两人搞什么结拜仪式,我要当哥。但有时我不得不承认,樊宇同多数时候更像兄长。
——
毕业后,室友们各奔东西,王一陈南去往北方做研发。我和樊宇同回到南方,决定在深圳创业。
我拿出这些年的积蓄,和樊宇同合伙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开了家新公司,公司名简称“青龙”——樊宇同看小人书时灵光一闪想到的,他觉得中国神话四大神灵,随便报一个出来,可以震慑四方。
我笑他:“你以后的办公室可以叫白虎堂。别人来谈事,门还没踏进来,先得被你二死,够震慑不?”
樊宇同顺着我的话思考:“那最好是对家,吓死他。”
名字我倒是无所谓,他取得开心,我也就随他去了,重心都放在了算法编程上。
“青龙”主营人工智能科技,创业初期,经过市场调研,我们发现这年的人工智能正走入人们视野中,以接收简单语音指令,从而做出反应执行动作的居家智能机器,如学习伴读机、扫地机器人、智能马桶等等,都是小资家庭里的紧俏货。
樊宇同看完一大沓调研来的分析报告,当天举着纸和我比划他的绝妙想法:我们来研发一款适合儿童陪伴与学习,或以疗愈心灵为目的,可以进行正常交流的智能精灵。这是市场目前没有,但只要被创造出来,绝对会有人买单!
樊宇同有大胆的脑洞,我有可以支撑他实现脑洞的知识储备。两人一拍即合,用樊宇同热血中二的口头禅来讲:我们合作是双剑合璧,举世无双。
我找不到有比他更合拍的搭档。
智能精灵初步预设是将研究好的算法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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