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听错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认错,当初这么强硬。
他忽然拉住我左手,拇指磨墨似地缓慢在我的四指磨来磨去,一字一顿地说:“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整个人像被定在原地,动都动不了。在这之前,我想鹤翊这种无赖绝对没有悔改之心。
可他真真切切地将道歉捧到我面前。
心脏在某刻得到喘息,我仍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被他握住的手还是感到隐隐的疼。
奋力抽开他的手,我压着火气撂下狠话:“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有什么用,鹤翊,别来这套。”
他不意外我激烈的言辞,微微垂头承受着我的怒意和讽刺。对这样的鹤翊,我又什么都骂不出口,只能哑火。
低迷颓丧的氛围围绕着他,像个落魄的贵族公子。谁人都能把他踩一脚。
让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能任由那个八胡子又打又骂。白长这高个子,当初害我的恶劲了无踪影。
“你不留学,你来这厨房挨骂?还有,没手没脚不会躲吗,傻站着让人捅你?”
“我不敢,他们很小心眼的。”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能让鹤翊这人性情大变,像被拔去利爪的兽,可怜,且丧失一切作为野兽的攻击性。
“到底怎么回事,鹤立枫不管你?”
他非常缓慢地点了点头,“张盟接我回去没多久,本来快要离开了,鹤立枫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小腿往下没有知觉,往后只能在轮椅度过。红枫上下全交由立华制药代为管理。对外,红枫一切运转正常,实际上早成空壳,当初树敌过的亲戚开始盯上这个时机,将管理层彻底换了一轮,包括我,也被随便找了点理由扔到厨房打杂。”
鹤立枫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如今肯如此甘心将自己心血拱手让人?
“鹤立枫甘心?”
w?a?n?g?阯?f?a?b?u?y?e????????????n?????????5?????ō??
“你不了解,鹤立枫这人疑心病重,只会信章华镖的,连我都不会轻易相信,现在自己都顾不来吧,哪有闲心管我。”
“那张盟呢?张盟总得管你吧。”
按对鹤翊的上心程度来说,张盟当属第一位,当爹又当妈的存在,不可能会随形势背刺他。
“他被调去外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忍不住皱眉,听着像在孤立他。我不懂他们家庭里存在什么样的恩怨,但再怎么样,应该也是上一辈的事,除了这层鹤立枫儿子的身份,鹤翊能有多少威胁性,足够被人明里暗里针对。
一只手在我面前晃晃,拉回我的注意力。
“他们一天只给我50块钱,我买沙糖桔都不够。”
沙糖桔是重点吗……我既语塞,又越来越想不通,他怎么会混得这么差?50块钱,打黑工都不止这个价吧。
等我回过神时,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蹲在柜子角落。
轻声和我说着两人才能听到的话:“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青山,我们还能和好吗。”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
空气一时间充斥沉默。
22岁的鹤翊,有还在继续生长的身高,慢慢步入成熟的青年身躯,还有兴许备受家庭漩涡干扰的未定型的三观思想……
虽然心有芥蒂,但就事论事,鹤翊做出毁我留学名额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受父母影响催生出的恶念。
我有许多条路重回正轨,留学也不再是唯一选项。
既然如此,本不该认死理将鹤翊关在心墙之外,此时的他落魄飘零,太过苛责从前过去,连同他人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