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翊把这种亲密藏得很深,面上没有泄露一丝惹人遐想的可能。
我下意识看向鹤翊,看到他这张脸,忽然觉得双眼得到了拯救。
有了强烈对比,不由得暗中感慨在脸蛋这个方面,原来也存在不同的层级。
如果洪森是地,鹤翊当属天。
我摇了摇头,垂下眼,停止打量,自顾自倒茶喝。
洪森忍不住好奇,眯起眼打量,眼睛变成蟾蜍的目:“家里人?亲兄弟?看也不像,远房亲戚?我怎么没听过呢。”
鹤翊笑着解释,“我妈那边亲人过世的小孩,临死前托我帮忙多照顾,索性带来身边学习了,今年毕业,刚出社会,愣头青一个,被人骗说不定还会跟着人走。”
听得出鹤翊有意降低我的存在,但细听总有种借机点我的感觉。
仿佛马上他就会来一句:哈哈,笨蛋一个。
有鹤翊这番评价,洪森对我的好奇顿时消了大半,取而代之是一种斜睨和轻视,不再将正眼放到我身上,彻底忽略角落里的我。
章柏林继续正题,叫来助手拿来拟好的合同,摊开在他的面前。
“我敢保证,没人能开出比我们更好的条件,利润五五开,你只用打几个电话吃两顿饭的功夫,轻轻松松就能到手五成,洪哥是还有什么顾虑?有条件尽快开口,一切好说。”
洪森笑笑,“我没那么多条件,你们够诚心就行。”
章柏林和鹤翊交换一个眼神,鹤翊接过话,目光定定望着他:“五五分成,半个股东都够做,洪先生这么深思熟虑,是有第二个选择吗?”
被人戳中心思,洪森没直接应,闷了口酒,缓缓道:“我也不是非要粉蓝这个生意,在那边,多的是更刺激,更受欢迎的替代品,吃药就像喝水吃饭那样简单。关键是,性价比高,割几捆草就能造出数瓶药,性质稳定,更不容易死人。”
酒瓶喝空,他往茶盘上倒扣杯身,阻止章柏林继续倒酒,打断了这些你来我往的推拉和委婉,直白道:“要我选,当然哪头好处多选哪头。”
鹤翊直问:“对方开价多少?”
洪森伸手双手,两食指在灯下交叠——十成?
十成?那还赚什么东西,给人白打工,哪里来的冤大头。
章柏林讲出我的心里话,语气里的震惊和嘲弄之意溢于言表,他无奈道:“十成的诚意,看来是没打算给我们留余地。”
我原以为鹤翊会因对方的无理要求而就此中断合作,全部利润拱手让人,他不做二百五的事。
没想到鹤翊却来了兴趣,原本还有点懒散地倚在沙发上,听到洪森这么讲,从靠背处起来,来到桌沿前,唇角带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点。
“能让人舍得割下全部给你的,不像是生意啊,他应该还和你交换什么?”
洪森捂着肚子笑笑弯了腰,笑累了,瘫回沙发上,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明明像是玩笑话,却掷地有声。
“身家性命,你给不给得起?”
————
这番挑衅抛给鹤翊,他照单全收,没有任何反驳,完全看不出当年可以将人的手背划出十字的狠厉。
他仿佛被洗涤了灵魂,剔除了阴狠和淡漠,变得圆滑和顺从。
“我输了,我比较惜命。”他拿来新杯,亲自给洪森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混江湖要讲义气,谈合作强调在商言商,现在二十一世纪,多的是年轻人主场,洪先生阅历丰富,人脉广,我们这些小辈确实不懂老一辈的规矩,还请您多多指点。”
说好听是指点,说难听是骂你年纪大,事还多。
粗神经的洪森听不出讽刺,冷哼两声,被人捋顺了毛,又开始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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