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阿明齐齐翻墙入内,猫着身贴着墙缝走,活像入室盗窃的贼。
直到张阿明突然说:“鹤翊还在外地办事。”我们才恢复正常走姿。
里面还是三年前的样子,什么都没变。
走到原先的房间里,衣帽架上有件很洗得发白的牛仔蓝外套,没有什么磨损程度,在口袋纽扣上,别了个黑毛球挂件,秃得只剩下个球,像是时常被人取下来放在手里盘盘盘。
厅里传来张阿明的打呼声。
视野里有什么冷光刺眼,我踱步过去,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发现从前的后院,多了个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微风中摇曳如海浪波纹的巨大的龟背竹。
它原本早已死在了当初那场大火之中,远远看去还能看出当年的焦土。
什么时候种的。
当年承诺说会把龟背竹还给我,原来是等在了这里。
——
我僵硬的转过头,书桌下,鹤翊前不久收拾保险柜清出来的上锁铁盒。
我蹲下身,拿起来,手在密码锁上转了好几次,试探几次,全都解不开。
迫切的想要知道全部,迫切地想要砸碎鹤翊带来的假象,迫切地想要知道这空白的三年里,他有没有过得比我差。
我从客厅玄关柜里翻出铁锤,关上门。
对着面前铁盒上的锁反复砸。
不知道砸了多久,那被我砸得稀巴烂的锁头终于脱离锁环。
我扔掉锤子,手上还有因用力过猛的颤抖,取下锁,我轻轻打开,中间的黑色首饰盒粗糙得不起眼,却因位置太居中,看起来位高权重。
我把它拿起来,拇指拨开。
亮出的是一枚血迹干涸的断戒,和一枚完整的素戒。
内圈映入眼的,还是“新生。”
我抱膝坐在窗台前,旁边是砸烂的盒子,手里则捏着首饰盒,出神地望着楼下的龟背竹,任由窗帘在我的背后扫荡。
天彻底黑下来,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外有响动,紧接着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半个小时后,房间门开,没有开灯,床铺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寂静中多了个人的呼吸,但他显然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冬冬。”
我后背一僵,以为他真发现我了,掀开帘准备和他面对面,一撩开,发现他背对着我,开了个小小的床头灯。
我试探着弄出一点声响,摇锁头,拉椅子,他还是无动于衷。
睡那么死,我大胆起身,来到他身边。发现他陷入昏睡,眉目间透着疲乏。发梢还挂着水珠,头发微微卷着。
手指轻轻拨开他的额发,眉尾亮出一截小的断眉,我摸上去,触到的是温热的肌肤。
我清楚这是我当年用玻璃瓶子砸出的杰作。
时间从来没有变过,始终在往前走,像鹤翊这个永远无法被遮盖住的断眉。
心念微动,忍不住腹诽起他。
鹤翊你未免也太过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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