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着腮帮子,烫得左右咧嘴呼气,含混讲起这护身符的由来,不过祁队喊它小口哨。
他说,李和煦是孤儿,是祁队在十多年前数九隆冬的深夜捡到,冬天太冷,把李和煦此前的一切记忆烧个干净。
当年技术有限,祁队左查右查,查不出李和煦到底从哪来到哪去。他放弃寻找,最后决定抚养这个小孩。你说他是师傅也好,是父亲也好,放在祁队身上都贴切。
李和煦爱吃,经常因为吃导致今天拉肚子,明天喉咙痛,小病小灾不断,祁队休息的时候爱赶海,意外捡到这小口哨,他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问海钓的朋友,说是什么声纳,捕鱼用的。虽然作用不大,也无法保证每次都能满载而归,但只要带上它,便不会空手而归,就连受伤的可能都没有,它在爱好者里传得挺神,称它为护身符。
祁队信玄学,这一听心想捡到个好东西,带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它已经无法正常使用,似乎因为某些剧烈的撞击,它内部零件从底部脱落,摁回去也是完全失灵。
恰逢这天李和煦冒着酷暑吃冰,吃着吃着开始昏头,中暑了。身体往后栽,跌跌撞撞中,颧骨擦到旁边的树枝,破了皮。被路过的人送去医院。
祁队火速去给这小口哨开了光,从此戴在了李和煦身上,小病也至此减少了不少。
一个,和樊宇同经历完全迥异的故事。
“感谢爹。”李和煦笑着,从他碗里夹走凉透的牛肉,被祁队拍了下筷子制止,“注意点,在外边要喊我祁队。”
李和煦埋头苦吃空心菜,不爱听唠叨:“嗯嗯嗯……”
胳膊蹭到冷意,激得我从故事中回神,鹤翊拿茶杯的手背蹭到我。
回头看,鹤翊碗里的粉和肉还吃剩一小半,我顺手夹了点热菜给他慢慢吃。于是他改吃肉为吃菜。
祁队看他吃饭慢,说他实在斯文,一片肉要分两次吃。鹤翊很无奈,“没办法,消化不太好。”
我忍不住想到张盟当时为了配合鹤翊一块演戏,给我编造了他因粉蓝导致胃晚期,马上要死的理由,让我不得不前去赴约。
我有理由相信鹤翊只是单纯的,吃饭慢。
宵夜到尾声,我和李和煦还在默默涮肉,吃得上头。
祁队对这顿饭进行了总结。等鹤翊这边有了消息,他们会迅速加派人手,参与追踪。
至于小口哨,他改天问问朋友去。
——
和他们分开后。
鹤翊和我上了车,一上车这人就带点情绪。脸色有点臭,目视前方不看我,“你怎么总是看李和煦,又想到什么了吗?”
我老实承认:“嗯,让我想到樊宇同。”
因为承认得太快,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确认此话的确出自我口,泄力地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前面流水般穿梭的车流,有巷子路灯般的落寞。
“是不是不管怎么样,死的人永远要比活的人分量重。”
“鹤翊,这根本没法比。”
鹤翊又萎靡了点,这次把脑袋扭回右车窗,只留个后脑勺。
我接着说。
“如果我没有和樊宇同来往,没有和他一起创公司,更没有和我一起上那个船,或许他现在都能好好的,我欠他和他家人的,我必须要弥补。”
“但你是你,他是他,我从未想过把你们混为一谈。”
前方路过一对吵架的情侣,女生往前疾步走,男生讷讷往前追,拉住她胳膊顺势牵住手,虽然有些木头样子,但还是会说,车很多要小心。
突然缓解的关系让我有点学不会鹤翊的相处,尤其是他这种患得患失,再经历数次我的疾病发作和濒死之下,变得越发强烈。
我认真学习模仿,越过中间,有点僵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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