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我想象饭桶闭着眼摸索着让我起来的场景有些好笑,倒也没有执着于谁可以第一个见到他。我闭上眼,有饭桶在,精神上放松了些,正好临近床边,我伸手就能拉到鹤翊温热的手,勾住他的尾指,困意如山般压过来。
睁开眼,无事发生,鹤翊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旁边张阿明已经在吃大餐了,买了一桌子海鲜,显得旁边的烧鹅腿饭像佐料。
我的肠胃因为长时间饥饿到无知无觉,张阿明粗神经但是难得心细,给我带了份鸡茸粥。
可惜只是喝了小半碗,我的肠胃就因为突然触到了油腥不适,痉挛抽搐,在卫生间里吐了个干净。
饭桶吓了一大跳,勒令我必须回去好好休息,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张阿明也觉得比起鹤翊,我目前的身体岌岌可危。
张阿明把我送回别墅里,盯我睡觉。我被他盯得毛毛的,索性背过身去。太安静,意外的,我睡了个很久的很久的觉。
并且做了非常多的梦。
我梦到自己头次见到鹤翊,既不是在学校的课室,也不是在别墅里。
那天是年二十五,我来到清溪镇,和父母去搜罗礼盒装的沙糖桔回来,走得太累,我停在板车水果摊前等待父母回来。因为走得口渴,望过去哪哪都是沙糖桔,只能就近跟板车的老板买了一小袋。
沙糖桔酸甜可口,我正准备剥第二个,突然被人撞了下,我低头,一个头发很长,打着卷盖住大半张脸的小孩,我想应该是女生。衣服有些脏,但是灰蓝色牛仔裤和白t恤,让我觉得这个小女孩穿得很酷。
我只能看到她瘦削的下巴,她的目光落在买的沙糖桔上,看着看着,突然,下巴淌下眼泪。我瞬间慌了,把沙糖桔递给她,“都给你吃,不要哭。”
她愣着没动,我只好蹲下来,去碰她手腕,细细一条,瘦得吓人,我不敢太用力,往她手上塞了袋沙糖桔。小孩很少会被打理得灰扑扑的样子,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应该有些困难。
“冬冬!在干什么,回来啦!”
在父母喊走我之前,把自己身上的零钱硬币全部掏出来给她。
鹤翊曾经问我,要说认识我谁更久,到底是樊宇同,还是他?我几乎想都没有想,认定了樊宇同和我认识的时间,要早过鹤翊的出现。
原来是我错得离谱。
十年后的某一天,我重新遇见这个人。
在大学的教室里,我再次抓住他的手腕。
我解开蒙住眼睛的布,手握住面前人的手,触到凉滑的衣料和温暖的手臂。
我笑说:“抓到你了。”
布从我脸上滑落,视野骤然清晰敞亮。
我看见他微微低头同我对视。
他这辈子好像只有这么一次是同我平静地对视。平等地位上的。
那双琥珀瞳色的眼睛澄澈透亮,有野兽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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