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和他争来争去老死不相往来,如今再做回忆,依然是太迟。
我从阿明的口中去了解鹤翊四年流浪生活。
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就像猫在外流浪,有人投喂可以吃两口,没人投喂只能翻翻垃圾桶。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吃的,所以经常饿着。
偶尔认识的邻居会带他回家洗澡吃饭,或者联系福利院让他能够好好生活,但他经常趁人不注意便溜出去,小小的他在那天就立志要前去红枫寻找鹤立枫,目标宏大。
不过最后还是鹤立枫找到的他,将他接了回家。
只是最后终点停在了这里。
他珍藏在衣柜的东西成了遗物,当初的假碑成了葬他的地。
我在家里,撤下了饭桶的牌位,换成了鹤翊的,尊重他生前的喜好,给他的牌位旁边多加两个字——爱人。
他离去的第一周,我终于走出家门,上山去找他,靠坐在他的碑前,太无聊的时候拔周围的杂草,和他说些有的没的话。
但是因为总是闷在家里,我实在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以给他分享。
一个月后,失去老板的张阿明无需再随时听从命令,更不必担忧我会有被人暗杀的可能,他安心跟着阿泰前往异国治病,和我分享欧洲国度的所见所闻。
说哪儿的海鸥抢去了他拿在手里的热狗,叼走了香肠面包,留下满手的酸黄瓜。
说白人饭真不是人能吃的东西,也就鹤翊吃得下去,我说他这么讲,到时候你会爬出来找他算账。
张阿明问我要不要过去找他们,不要在别墅里闷出病来。
我拒绝了,我总不能连着你的碑一块牵过去,跟着张阿明,多少带点居无定所的漂泊味道。
说实话,和鹤翊相处,我不是没有想象过拥有彼此的未来。
要非说点什么他死后很想念的时刻,当我无数次推开房门的刹那,我曾期待对面会站着某个人的背影,他可能切菜做饭,又或者是在我身后抱住我,咬住我刚削好的苹果。
我无法否认会有想他的时候。
他喜欢和我并肩走,胳膊碰到胳膊,手像吸铁石似的黏上来,讲话就会慢慢听,讲慢了要摇两下我的手腕,催我快说下去,弄得我更想放慢速度讲,世上怎么会有鹤翊这样的人,被吊了胃口就会想要扒拉人。
即使是睡觉,也是要趴在我身上睡。还好半边身子总是搭在床侧,我不至于被他压到气短力竭。
这人总是这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贪嗔痴恨样样精通,一举一动都渗进我的身体里,让我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轻易想起他。
否则我也不会在他上次死掉之后,翻来覆去夜不能寐,跑去墓地丢戒指。
可惜我们这几年拥有过的类似寻常人的恋爱,少得三只手指都数得过来。
我差他一句表白。
既要找好时机,又要做好自己的思想准备。
鹤翊朝我走近99步,差得那最后一步卡在了我这里。
他每次用那双有话要说的漂亮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像当初的Vanessa看向鹤立枫的样子。
好像把最后的选择题交给我,但又无比期待我可以给出他最想要的答案。
鹤翊走后不知过了多少年,我感受到了某种令人窒息的孤独。
静得可以听清墙壁里水管的声音,甚至可以在午夜时分听到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喊着冬冬。
他化作鬼,我依然想要给他开门。
只是打开门,无事发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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