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翊没来得及开口,被我扒着肩膀一嗓子吼回去:“打错了,对不起!”
我把手机夺过来迅速摁。
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好惨不惨,我错手摁到了视频播放键,老手机还卡住了。
出去玩的黑黑在这会夺门而入,闯了进来,衔了一支从大爷的花盆拿来的白波斯菊,拱到了鹤翊的手中。
纱帐帘中的人接过花,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隔着朦胧的纱,看我。
我突然,释怀了这些打乱了计划的种种,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又偏偏在不得方法时拓开另一条路。
我掀开这头纱,它轻飘飘地停在鹤翊的脑袋上。
“鹤翊。”
“嗯,怎么了?”他轻轻问,手里拿着黑黑送来的花。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但是想最多的,是那年你把戒指塞我手上的场景,人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但你那会太急,只顾塞我手里,我也太坏,只顾把它扔掉。”
“我现在觉得这是很草率的告白,如果这也是你的遗憾,我希望现在来得及给你补上。”
我拿出戒指盒,握住他的手,鹤翊全程没有说话,但是眼睛红了,我的眼睛也有些发酸。
戒指和当年长得很像,只是多了钻石光亮,闪动中像个句点,为我们画下圆满。
我将它缓缓送入他的无名指中。
戒指太合适,完全贴合了他的手。
可是我的练习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脑袋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句。
“请问,你是否愿意和佟青山结为伴侣?”
鹤翊眉眼都是带笑的,“顺序错了吧。”
噢,应该先问再戴。
我想重来,把戒指摘回来,鹤翊握了拳,阻止了我的找补。
“那……”我小心忐忑的看着他。
他笑着起身来抱住我,亲密到踩到彼此的脚。
“愿意愿意。”
他生怕我反悔似的,拿过桌上戒指盒的另一枚,不由分说往我手上戴,按住我后脑勺亲得我连连后退,双双倒回床铺里。
冥冥中大概是注定要在这一刻发生。
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相握的手上,戒指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
宣告这份新生的落地。
手机里还在依稀传递着主持人失真的,稍显断续的话筒音: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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