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要脸!先帝遗诏是封我为帝,”越镝风吼道,“你呢?你勾结武将,哪怕你今日杀了我自封为帝,也会遗臭万年!”
一旁追随越镝风而被禁军押解的几名文臣也挺胸高声道:“纪将军,若是先帝留有遗诏,你倒是拿出来啊?”
纪云台攥紧了手掌,闭了闭眼睛,在众人的叫骂声中,终于上前一步:“臣,纪云台,以身在黄泉的父母骨亲发誓,先帝确实留下了遗诏。”
田舒大惊失色,拉了他的手臂一把,生怕他脑子一木再说出对越金络不利的话,急忙给他使眼色:“纪老三,你疯了吗?当日你我赶到时先帝明明已经驾崩了。”
纪云台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到时,先帝还活着。”
田舒气得直跺脚,此刻那名禁军已经被杀,遗诏之事死无对证,明明只要纪云台一口咬定当日先帝已死,就有希望稳住诸位朝臣。怎么纪云台就如此不知变通?
越镝风叫道:“遗诏呢?遗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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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台顿了一顿,才说:“先帝将遗诏沉在御花园的桂影醉月池内。”
越镝风哈哈大笑:“好!好!好!不知哪位爱卿愿为朕取来先帝的遗诏?”
禁军兵卒们面面相觑,一时倒也不知道该听哪位陛下的话。一名文臣缓缓上前,向着越镝风和越金络一同跪拜道:“臣愿为陛下和明王取回遗诏。”
其他臣子们也在心中打鼓,虽然说明王越金络兵权在握,但一想到先帝的遗诏上若真写了诛杀越金络,这道遗诏将来必成诸州起势的借口,到时候天下大乱又是一场浩劫。便有人冒死高声道:“先帝遗诏事关重要,臣也愿一同前往,做个见证。”
一时间数人同时涌入御花园,过不得多久,从池底捞上来一个油纸包裹的红漆木盒子。
越镝风一步上前,抢走了木盒,三五下就拆开了,从里面取出一张黄麻诏书。他双手颤抖,低声笑了起来:“果然,朕是先帝钦点的皇帝,是长生天选定的天子,不是靠他越金络的抬举。”
有些离越镝风近的臣子听到“长生天”三字,神情一凛,欲言又止地看了越镝风一眼。
但是越镝风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他只是双手颤抖地打开了黄麻诏书,迫不及待地看了过去。
只看了一眼,他脸色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
“这才不是父皇的遗诏!”越镝风神色大变,仰手就把诏书往醉月池里丢去。一名臣子见状,一个猛自扎下水去,捡了那道诏书,在众人面前展开。
不愧是御诏,就算是浸了水,字迹仍旧没有半分晕染。
众人望去,只见黄色的麻纸上,用黑色的御墨一字一句地写着:“朕承祖业三十二年,自觉年长力乏,天命所归。今观五子越金络性格纯良,躬行仁爱,特传位于五子越金络。借以此书布告天下,咸使周知。”
落款是清晏三十一年冬,在落款上甚至还盖着朱红的御印。
一旁的臣子颤声道:“这字迹确实是先帝的,御印也对,甚至玉玺左上被高祖皇帝失手砸出来的凹损也在。”
众人望向越金络,缓缓下跪:“臣等,恭迎陛下登临大宝。”
“诏书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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