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京城的百姓们急忙套上所有的衣服,正要赶着在化雪上冻之前再去四郊拾些柴火,宫里的太监们就下来了。
新皇体恤黎民疾苦,将宫中所储木炭分发至城中八处养济院,由城中胥吏主职,每日酉时生火,次日辰时灭火,若家中木炭不足又有老弱儿童的,可以每晚到养济院御寒。
新皇的诏令一经颁布,便得到了城内百姓的拥护,一时再无人惋惜越镝风退位,各家各户到都念叨起这位新帝也是曾经和十六部一同打回寰京的英雄人物来。
然而此时百姓心中的英雄人物正打了一个喷嚏。
宫女给他端过来一碗红糖姜茶,他缩在被子里,揭开碗盖,看着黑黑红红的一碗汤,眉头皱得比天都高。纪云台给他掖了掖被角:“红糖和姜都金贵得很,寻常人家一年都舍不得煮上一碗,陛下忍一忍吧。”
越金络凑过去闻了闻,只觉辛辣刺鼻,又缩回被子里了。
纪云台守在龙床边上,也不再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目光比千斤重担都慑人。越金络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摆摆手叫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退了出去,才撇嘴道:“那……师父喂我。”
纪云台正要去端姜汤,手被越金络一按,越金络指了指嘴唇,不依不饶:“我要师父用这里喂。”
纪云台问:“陛下要把病气过给我吗?”
越金络无话可说了,叹着气从被子里钻出来:“从前父皇母后都在时,这姜汤我都是用来沐浴的,如今我无依无靠爹娘全无,再没人疼我啦,竟被逼着吃这些腌臜玩意儿。”
纪云台被他胡搅蛮缠缠得头大,又听他说自己没人疼爱,只得端起了姜汤碗,抿了一口,凑到他嘴边。越金络立刻喜笑颜开,并不接他含在嘴里的那口姜汤,只是直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亲:“才舍不得把病气过给师父呢。”说着凑过去,左手一捏鼻子,就着纪云台的手把一碗姜汤全喝了。
纪云台把嘴里这一口姜汤也咽下了肚。越金络愁眉苦脸地哈着嘴里的姜味,拍了拍龙床:“师父上床。”
纪云台没动,越金络知他还是面子薄,索性一扯,把他扯进床上,脑袋一横,靠在他肩头说:“我师父真是英雄好汉,喝姜汤连眼睛都不眨!”
纪云台实在没忍住,轻笑了下,捏了捏他脖子。越金络喝了姜汤,头顶出了一层汗,此时被他一捏,立刻浑身酥软,笑嘻嘻就往他身上滚。
殿外的太监隔着门板非常识时务地喊了声:“陛下,田驸马求见。”
越金络斩钉截铁:“不见。”
抟风宫的宫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田舒裹着北风,北风也裹着田舒,一人一风一起往宫门里灌。田驸马大摇大摆地说:“纪老三,你又来秽乱宫廷啦?”
纪云台无话可说,越金络翻了个白眼:“等开春我给长姐姐在宫外选个宅子,请长姐姐和田驸马好好住着,别隔三差五来打搅我和师父。”
“那不行,我不入宫守着,我真怕纪三小姐被陛下搞出龙种来。”田舒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座,捡了桌上一个最大最红的柰果就往嘴里送,咔嚓一声咬碎了,露出半块雪白脆嫩的果肉来。
纪云台无语,越金络道:“田驸马,你知道打你走到门口到吃上这口奈果,朕可以诛你九族十回吗?”
田舒不以为然,又捡了大果子给纪云台丢过去,纪云台接了,只放在手心搓了搓,并不入口。田舒道:“以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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